虽则请了太医过来,但仅仅是走个过场罢了。结果摆在赵太后眼前时,她并无半点意外。傅见深懒懒的坐着,手指慢慢拨动着白玉扳指,不着急说话。
看似平静宁和的永寿宫正殿内,早已是剑拔弩张,回禀结果的太医跪在地下,只感觉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两尊大佛一个都不开口,倒要叫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
赵太后面色不豫,又发作不得,周身的低气压叫永寿宫的宫人们皆屏气凝神生怕自己吸口气都成了错,要挨训挨罚。
孙嬷嬷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两手也被反剪身后,既挣扎不得更求不得饶,呜呜咽咽半天却没人能听懂她半个字。于他们而言,太后和皇后越是这样没动静,越是让气氛变得可怖。
赵太后很清楚,无论自己是先开口亦或者是后开口,总是逃不了被皇帝下脸这一遭。何况,此次孙嬷嬷的行径也叫她觉得厌烦。情分她是念的,可犯大错的人她不想留。
背着她做出这些事情,还把她的计划破坏了,就是皇帝不借机发作,她自己私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往常她以为,赵寒秋这个小姑娘至少听话也乖顺,不必担心出事,现在看来也不是她想的那样。既然赵寒秋自己犯下了这么大的错,就算喊她一声姑母,也不要怪她往后会翻脸不认人。若她能够多听话两分,何以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傅见深的视线在太医、孙嬷嬷和赵太后几个人身上打着转,良久之后,他的脸上兀的现出了一抹冷笑,也终于打破了沉寂。
“朕记得,后宫的规矩一向严得很,不知道孙嬷嬷是靠着什么样的法子,将这样的东西弄进宫里头来的?”
他声音依旧发哑,但比昨夜见叶如月时已好了许多,也不再似那时那般带着低沉到性感的色彩。
“只是这样便就罢了,这样的人竟一直跟在母后的身边,母后亦看到往日情分一直厚待,如今真觉得难以想象。”
傅见深手指抬了抬,扣押着孙嬷嬷的太监便松开了孙嬷嬷的口,叫她至少能说话便也等于是能够回答傅见深的问题了。
然而,大约是孙嬷嬷并没有意会到傅见深的意思,她重新能够说话以后,没有回答该回答的问题,却是对着赵太后求救。这么多年,怕是早就练得一身好技艺,那一张口,就是凄厉哀嚎,眼泪鼻涕都跟着哗啦啦就下来了,连酝酿的时间都免去了,叹为观止。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老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啊!太后娘娘请相信老奴是清白的!老奴真的冤枉啊!”
若是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小姑娘,这么嘤嘤哭泣哀求,尚能够说有美感,瞧着勉勉强强是享受,心情一舒畅便从轻发落了。可对着这么一个上了年纪又心肠毒辣的妇人,不仅目害还刺耳,哪哪都让人不舒服。
可以看得出来,赵太后是和傅见深一样对孙嬷嬷当下的这幅模样感到嫌弃的。因而,她未搭理孙嬷嬷的求助,只蹙眉说道,“陛下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孙嬷嬷的狼哭鬼嚎顿时间就顿了顿,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又转着眼珠子看向了傅见深,接下来便继续嚎,“陛下,陛下,老奴是冤枉的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反反复复那几句话,停不下来。
听着腻烦,看着人更觉得烦,傅见深便再次抬了抬手指,于是孙嬷嬷也再次被堵住了嘴,殿内便没有了那连连的惨叫与哭诉。
傅见深看赵太后没有要为这个孙嬷嬷说话的意思,便更加确定这一次的事情不是赵太后的意思。
于是,他再对赵太后说道,“母后,朕以为,像是这样的人,实在不合适继续留在您身边服侍。朕已经命人去接吕嬷嬷进宫了,吕嬷嬷也在宫里待过十数年,正好让她以后在您的身边服侍,不担心出什么差错。”
赵太后一下没崩住,转头看向傅见深,显然没有料到他已经盘算到了往她身边塞人这一步。
如今她虽在朝中尚有些助力,但是皇帝手里同样握着实权,这么往她身边安插人手,莫不是想要正大光明地监视她?
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是赵太后想要看到的,是以,她便想找个说法将傅见深的话回绝了。哪知,傅见深却又道,“这也是朕的一片孝心,若是其他人,朕也不放心,再出一个孙嬷嬷这样的人物,那可是万万不行。还请母后明白朕的好心,千万不要推辞。”
“既然陛下已有安排,那便依陛下的意思了。”赵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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