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犹豫,没有任何的后悔,他们之间就算没有凌欣这根,早晚有一天都要做出一个决断的。
不是寒熠辰死,就是他亡。
所以,他要争上一争,他从不畏惧任何事,就算是寒熠辰亲手废掉了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他也没有哪一天向命运低下过他高贵的头颅,赢了便可以得到一切,输了顶多一条命,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一条不值钱的命,为何不去争,只有去争取只有去抢夺才有一丝希望,所以他不曾后悔过!
而且最后也在寒熠辰那张云淡风轻好像对待什么事都不会出现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到了绝望痛楚,光是这样就让他很是高兴了,就是有点可惜最后竟然没有杀掉寒熠辰,但是这样也不错了,虽然被囚禁起来了,但这也影响不了寒雨华极好的心情,饶文轩脸上的表情几乎破了功,他实在是搞不懂寒雨华这个人,明明对寒熠辰恨之入骨,恨不得抽其筋剥其骨饮其血,在得知自己被寒熠辰囚禁起来除了一开始的愤怒之外,便无过多的表情流露而出,现下更是顶着一张笑脸,让饶文轩糊涂了,也不再和寒雨华说些什么,静静坐在一边发着呆。
沈奕阳现在忙得头都大了,脚不沾地的到处跑,虽然已经分下不少事让自己名下的属下去处理,但是堆积在他手上的重大事情还是不少,还包括了从m国那边发过来等待着寒熠辰做决定的事,加快了敲击键盘的手指,平光眼镜被电脑反射出来的光映成了霜白色,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坐在一边的沈痕看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恨不得敲飞键盘的沈奕阳,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了看依然没有动静的玥玥宝宝,轻叹一口气,抬起右手就要撑在下巴下的时候,沈奕阳淡淡飞过来一个眼神,看到这一幕并未出言提醒,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沈痕呲牙咧嘴地抱着右手,狂躁地想要抓几下头发,但一想到毫无意义,就耷拉下了脑袋靠在病**上用手试了试玥玥宝宝额间的温度,见有些低烧便起身去一旁的小药车上配了药水,用针管打进了盐水瓶里面,滴答滴答的水声不断从盐水瓶中传出,“虽然我乌鸦了一点,但我还是得说清楚,玥玥宝贝从出生到现在大事小事灾事祸事不断,再这样下去,我都点怀疑宝贝他到底能不能平安长大?”
沈奕阳敲击键盘的手指蓦然停顿了一下,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撕了下来看着面色微沉带着少许自嘲色彩的沈痕,不知怎的,内心一阵无言的酸涩感,长久才呼出体内的一口浊气淡淡说道:“或许这就是命吧!”他们无法改变的命运,就算整天二十四小时的守候在玥玥宝宝身边,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他的安全。
“是啊,这就是命,命***命,我们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们你自己打拼来的,再没有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他妈哪知道会有今天,而且奕阳,这句话可不像是你的说话风格,若是往常我这么说的话,你就算是不揍我一顿也得损我几句,怎么还接上了
么还接上了我的话茬,说这就是命,若真的是命的话,我们几个早就死了几百年了,还有现在。”
沈痕有些烦躁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在吼完之后还回过头去看了看白色病**上的玥玥宝宝,见没有惊醒他,也就悄然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有些检查结果没有完全下来,但沈痕心中就是放心不下,为了避免凌欣那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在玥玥宝宝的身上,他一个护士医生都不要,自己守在这里,所有的药品针剂一律都是要经过他的手,一旦察觉到不对劲也有机会挽救。
沈奕阳冷冷一笑,转过头去继续手中的工作,顺手将旁边一叠蓝色文件夹丢给了沈痕,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似乎没有对沈痕刚才那番话上心亦或者是有半点怒气可言,“有时间在这里和我扯一些有用没用的话,还不如拿出点力气将这些文件看了,能签字的就麻利点签了,有问题有纰漏的就拿给我来解决,我们既然已经挽救不回什么,干脆就做好手中的事,至少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沈痕蠕动了几下嘴唇,半响才吐出一句没有任何反驳立场的话来,“我现在可是病患啊!这样压榨我真的好吗?”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劳心劳力的将蓝色文件夹翻开,仔细认真看了起来。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纵使对商场上的事没有耐心,但该做的时候绝对不会抱怨推辞出去的。
沈奕阳似乎是嗤笑了一声,将刚处理好的邮件发送出去,才重新又打开另外一封邮件,“你就这点永远都比不上焕那个小子,病患,病患又何止你一个。”最后一句话不是嘲笑,不是讥讽,没有太多的语气,只是淡淡叙述出来却成功让沈痕闭上了嘴,安静看着手上的蓝色文件夹。
越看嘴角拧起的冷笑更甚,啪地一声合上了文件夹,“有些人还真是永远都学不乖啊,见老大出了事,连一份文件都开始做得这么不认真了,漏洞百出,真当我们没人了好欺负是不是。”
沈奕阳早就料到文件会有漏洞,现下听沈痕指出也不意外,只是抽空看了一眼蓝色文件夹上的标记,平光眼镜遮挡住了眸底冷嘲的光芒,嘴角上扬,“这种人得等他尝够了苦头才知道好歹,先放着不要动,等我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亲自去和他们说说,就算是现在终止合约,我们也没有多大损失。”
放下手中的文件,沈痕终是按耐不住问道:“奕阳,老大,他不会有什么事吧?”虽然他之前去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包扎好了,日后只要多注意不会留下什么不便的,只是现在大家担心的都不是表面上的伤,而是他刻在心间的血痕。
身上的伤可以用药物抹掉,没有一点痕迹,但是心上的伤痕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始终存在,不动即可,一旦动了便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生不如死。
这下沈奕阳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沈痕也不催促他,静静等候着。
沈奕阳苦笑抬手摘下眼镜,露出那双细长泛着寒光的漂亮眼眸,流转之间毫无半分感情可言,却又好像融入了诸多令沈痕看不清的情绪,浓浓淡淡难以捉摸通透,声音也有些轻微的颤抖,不复以往的冷静自持,“痕,你心中不早就有数了嘛,又何必来问我呢!”
沈痕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右手动作过大,导致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开来,鲜血肆意蔓延开来,很快染红了那层医用纱布,可是沈痕却像是没有任何痛感一般,红着双眸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般嘶哑着嗓子低吼:“有数?有数也改变不了什么,等老大醒过来指不定会发什么事呢,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这么冷静。”
沈奕阳不为所动,“不冷静又能如何,痕,你告诉我啊,是不是只要我不怎么冷静,嫂子就能回来了,就能复活了,那么别说你让我不冷静,就连我自己也会不冷静下来的,可是不管我冷静与否,这样的结局都改变不了,现在所能做的便是看护好玥玥宝宝,等他醒过来或许还有可以挽回的地步,不然玥玥宝宝再出了什么事的话,到时候别说冷静了,估计我们连一点挽回机会都没有,焕在老大身边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就算有事我们也能来得及赶过去,现在最应该冷静下来的人是你,别忘了玥玥宝宝的性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面,他可是牵连着老大的命,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沈痕楞了一下,终是苦笑一声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任由酸涩很不是滋味的水光从眼角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