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自小习武,生活在军中,从来没遇到这样肮脏的事情。
此刻只是听在耳中,都觉得恶心。
李括却惟恐天下不乱,仍是嬉皮笑脸地说道:“还没完呢!就算求不动你,他们还会在称上做手脚,说是十万石,我看能有七万石就算对你客气了!”
“今天老子亲自督阵!哪个敢给老子少一粒粮食,今天就送他见他老祖宗!”胡将军气得把拳头捏得咯吱吱响,一拳将酒桌打个稀巴烂。
怪不得以前的军粮老是严重不足!
这些商人的恶习他以前就听说过,但总想着自己亲自带人去,必会不敢造次。哪知道这些人狡猾成这样!
若不是姓李的这样一提醒,要是自己真的一下船就被他们拉去喝酒,也未必知道他们耍的是什么把戏啊!
奸诈的商人,果真是防不胜防!
怪不得宣王爷嘱托多带些兵来,原来早就料到他们敢乱来。
胡将军被激得斗志昂扬,在甲板上大步踱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朝李括大声说道:“姓李的,你刚才说我拿到了十万石,你输我多少银子?”
“一万两!”
“一言为定!!今天老子就要带十万石粮食回去!哪个敢说半个不字,就送他见他先人去!”胡将军瞪大眼睛说道。
李括背过身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适时增加一句:“别忘记找人验验,他们会将砂子混进米里充重量的!”
胡将军听得又是一跺脚,将他刚刚坐的那张椅子踢下了运河。这甲板上已经再没什么可破坏的了。
船很快到了岸边,一大队军马上了岸,乌泱泱站了一大片。
邓老爷以及张老爷和朱老爷早就恭候在了一旁。
半个时辰前他们忽然听到那个通报的军爷说来收十万石粮食,简直如雷轰顶。
什么时候答应过宣王爷捐粮?
但军爷既然是宣王爷派来的人,他们自然不敢得罪。自家的后台不过是湖州太守,此时敢抬出来?
一边只得好酒赶紧侍候来者,一边小心地解释,并没有捐粮这回事情,军爷是不是搞错了?
那军爷一脸茫然:搞错了?
但一想到胡将军那暴怒的脾气,他才不敢回报。什么错了对了,胡将军自有定夺。他好心提醒这三位老爷,胡将军脾气不好,一会儿想要保住命,就得好好说!
时间紧迫,大批军马转眼即到,此刻情急之中,什么主意也拿不出来。
十万石粮食!
他们三家凑在一起也没这么多啊!这是怎么说的?
但看到眼前这黑压压的大队军马,他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前面那位留着虎须威风凛凛的将军,必是这趟行动的首领了。
姓邓的打起精神,笑得像个花卷似的迎过去:“将军辛苦了……”
“你他娘的少废话!老子不辛苦,老子来搬粮食的!”胡将军一声暴喝,泰山压顶般的霸气立即外露无遗。
这种霸气在两军对垒时几乎都可以镇住对手,何况只是一方恶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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