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是水牛,但是用来种田问题不是很大,不像吐蕃的牦牛,这玩意在低海拔地带养不好,倒不是养不活,只是不能耕田。
而这三种牲畜之中最受欢迎的还是马匹。
这个时候的耕牛稀缺,牛不好养,生产率太低,一头牛从怀孕到出生要十几个月,等到小牛出生之后还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照看它,而它需要一到两年,至少一年半的时间才能够耕田,这样算算,一头合格的耕牛前后需要接近三年的时间,而且存活率堪忧,所以十分的金贵。
隋唐时期,最最富饶的关中地区都不是每家每户有耕牛的,往往三四户人家才有一头耕牛,而这些牛从出生开始就会被官府登记,古代没有牛肉吃,私自杀牛是大罪,牛养不好,养死了也有受到惩罚,即便是这些牛老死之后,也不能随便的宰了吃,必须等到官府派人做完调查和登记之后,官府罚了钱,点头允许之后,庄户才能处置,所以类似于水浒传之中一干人豪气云天的说来两斤熟牛肉,呵呵,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马的性格狂暴,没有耕牛温顺,力量也不如牛大,但是它们的数量比牛多,军队有专门的养马场,有专人专事的去养马,马成型的速度也比牛来得快,而且就算是中原的马不多,但是塞外的游牧民族的马匹是非常多的,所以常有突厥商人带着大量的马匹南下来跟汉人做生意。
中国北方有两种常见的马匹,一种是河曲马,一种是蒙古马。
蒙古马之所以被称之为蒙古马,是因为它们分布在蒙古草原这一带,而河曲马顾名思义,分布在黄河凸起的这个几字形这一带的地区。
两种马各有优缺点,蒙古马相对来说要稍稍小一些,体型稍微矮小一些,体重也比较轻,这种马生长在北方,靠近西伯利亚地带,那里气温低,天气冷,所以这种马的耐力很好,而且不畏严寒,但是它的爆发力不足,负重较轻,所以后世的蒙古骑兵大多都是轻骑兵,很少见到全副铠甲的重装骑兵,因为蒙古马带不动。
至于河曲马,这种马体格相较于蒙古马来说更大一些,也更重一些,它的性情比较温顺,负重能力稍强一些,但是耐力和耐寒性不如蒙古马,因为河曲地带靠近中原,所以河曲马一直以来都是中原王朝骑兵的主要构成。
在汉代的时候,张骞出使西域,曾经看中了大宛国的一种宝马,这种宝马在高速奔跑的时候会流出像血液一样的汗液,所以被称为汗血宝马,后来汉朝从大宛国引进了一批这样的宝马,不过很遗憾,引进的马匹数量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被阉割的,很显然,大宛国也不希望强大的汉朝能够将这种马匹的规模扩大,因为那样的话,得到优良马匹的汉朝骑兵未免太过于恐怖了一些。
大宛马也就是汗血宝马在引入中原之后,因为数量稀少,所以便尝试着跟其他马种杂交,于是久而久之便逐渐的退化最后消失了,这种马匹的体格更大,比蒙古马要高大的多,而且爆发力和耐力都很强悍,速度也比蒙古马快得多,是重装骑兵的最理想的马种。
自从隋朝内部出现了叛乱之后,北方的突厥人就一直蠢蠢欲动,之前那一次进犯中原,虽然被裴矩和屈突通带兵击败,但是他们的实力损失并不算是很多,而此时春收过后,草原上真是战马长膘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冬天的艰苦折磨之后,这个时候的战马和其他牲畜都骨瘦如柴,也不适合作战,但是突厥人肯定是不会死心的,所以一定会在这一段时间好好的打探中原的情况,为下半年的作战行动做铺垫。
而马市之中,战马数量的多寡也就能够反应这一点。
北方突厥人的部落距离中原毕竟路途遥远,所以很多时候这些马贩子并不敢携带太多的马匹,尤其是这年头各地烽火狼烟,遍地都是造反的队伍,一个不小心在路上就被人给劫了那真是赔到姥姥家了。
所以自从中原动乱了之后,前来贩马的马贩子就少了不少,而最多的时候是裴矩率领隋军击败突厥大军的哪一次,因为大量的战马被缴获,所以市场上一时间出现了不好的优良马匹,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军队消化不了的战马,被用来换钱了,所以大家也很肯买账,强大的购买力很快就将那一批战马给消化掉了。
而此时北方没有战事,自然也就没有战马流入市场,而马贩子牵来的马匹大多都是突厥各个部族挑选战马挑选剩下的,矮子里面选将军,虽然也有几个能够入眼,但是品质毕竟是要差了一些,所以马市里面的人不是很多。
剩下的这些马匹大多都是被庄户买回去当做耕马使用的,耕马也叫做挽马,既可以耕田,也可以拉车,只是北方的这些马不太好养活,不必专门的挽马,所以一般用不了几年就会死去。
因此马市上的马匹价格都不高,一般的马匹定价都在一贯以内,隋朝的一贯钱是一千个铜板,一个铜板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2-3块钱,一贯钱差不多是2000-3000块,相比于后世购买一辆代步车或者是农具车,这个价格无疑是很低的。
刘志不太会挑马,有人说看马要看它的牙口,牙口不好的马不要养活,使不出大力,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也有人说看马要看它的脚掌,脚掌太软的马同样做不了事情,就算是有一副好牙口,那也只是光吃不做,同样没有什么用。
这些刘志不太懂,方行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当然也不知道,两人在马市里面逛来逛去,倒不像是在买马,而是在看这马市的规模,和马市里面马匹的数量。
“1、2、3、4·····”
刘志皱着眉头数了半天,被方行天逮着说了一句话,搞得忘记了自己数到哪里了,于是瞪了他一眼,只能从头开始数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