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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中仍旧没有放弃,还在盘算着是不是等陆清容出嫁前再过来一趟为她添妆……
而此时无论是陆亦钟,还是尹屏茹,都已经无暇再去管贺楷的事。
因为他们已经在靖远侯府送来的聘礼面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送聘礼的过程十分简单,只是把抬来的东西放在了东院,顺便还由媒人完成了正式的请期。迎娶的日期早已商定,这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只是靖远侯府送来的聘礼,实在是有些令人咋舌。
除了一些习俗上的茶饼、三牲、海味等物,皆以双数为礼,取其“好事成双”之意,另外还有不计其数的绸缎布匹、金银珠宝……
而最为夸张的,还是那作为聘金的上万两白银与千两黄金。
大齐朝的王爷大婚,聘礼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时尹屏茹心里不禁想到,看来陆清容的嫁妆需要再好好调整一下了。
尹屏茹和陆亦钟完全没有这个心理准备,靖远侯府之前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他们都想不明白为何会送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聘礼来。
而吴夫人当然有着她自己的打算。
这聘礼的各种物件包括黄金白银,都是要在礼单上尽数列出,属于明面上的东西。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能体现她对蒋轩的关心和照顾?
这可是一个展示贤名的好机会,她又怎能错过。
况且,这聘礼是先于嫁妆一步的,陆家又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家,收了如此巨额的聘礼,那嫁妆的分量自然也要跟着水涨船高,所以虽然这做法看似有些奢侈,最终靖远侯府未必就真能吃多大亏。
此时靖远侯府的沁宜院中,吴夫人正为自己这番盘算暗自得意,吕妈妈神色不安地跟着承平侯府二夫人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吴夫人并未在意,开口问道:“聘礼可送过去了?”
“都送过去了!”承平侯府的二夫人十分激动,“您是没看见,陆府的人见到咱们的聘礼,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估计是没想到一个冲喜的亲事竟然能如此备受重视!”
二夫人以己度人,觉得陆府之人的反应就是受宠若惊无疑。
吴夫人颇不以为然,接着问道:“婚期也正式敲定了?”
“敲定了。和原来说好的一样,下个月十六。”
“嗯。”吴夫人这才露出了一丝浅笑,“有劳二夫人了,等这亲事办成之后,必然会有重谢。我答应过的事,都不会食言。”
二夫人一听这话,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得到吴夫人的保证,她这心里才算踏实下来。
很快吴夫人便端茶送客,而二夫人也随即尽兴而归。
她这才转向一旁的吕妈妈:“你今日是怎么了,自打一进门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吕妈妈见屋中已无旁人,这才开了口:“夫人,世子爷昨日一整晚彻夜未归!”
“什么!”吴夫人瞬间大怒,“他干什么去了?”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昨儿个傍晚,孙大人来府里找世子爷,然后他就跟着一起走了。这也是今日一早,榆院的曹妈妈来找我说的,她昨晚还以为世子爷只是晚归,才没敢来打扰夫人。”
吕妈妈还不忘帮曹妈妈解释了一番。
“哪个孙大人?”吴夫人问道。
“后军都督府的都事,孙一鸣大人。”
“那还能有什么好事!”吴夫人对孙一鸣的为人也有所耳闻,一听蒋轩是跟他出去了,忍不住抬起手在旁边的紫檀木方桌上狠狠地拍了下去,“他在侯府内外折腾也就罢了,如今还整夜不归,这不摆明了让外人以为我对他照顾不周!更何况他这还带着病,要是真……在了外面,我的一世贤名就算毁在他手里了!”
吕妈妈听吴夫人说出这种话,心里更加忐忑,连忙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方才劝说道:“夫人切莫动怒,别人说不定就想看到您在盛怒之下乱了方寸呢。”
此话倒是有些管用,吴夫人果然开始强行压下怒火。
“那他现在回来没有?”
“回来了,今日一早还不到辰正,就回了榆院。”
“你现在就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这……”吕妈妈得了吩咐,却是有些踌躇地站在原地,“世子爷一回来,就说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不让人进去打扰……”
见吴夫人沉默不语,吕妈妈接着解释:“听曹妈妈说,世子爷的气色的确不大好,脸色有些苍白,行走也无力……”
“好!”吴夫人打断了她的话,“那咱们就去趟榆院,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