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显得有几分无奈:“如果给恒兄造成了一些困扰,是我的不对。”
“那你是要走了?”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笑道。
“本来是想走,不过见这么如此热闹,就有些舍不得了。”那中年人说道。
“好假好假!”蹲坐在树上的老者用手扇动鼻尖前的空气,似乎嗅到了某种奇臭无比的味道:“既然都到了,你们还客气什么?骨头就在那里,打啊!抢啊!杀啊!”
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皱了皱眉,这番话对他而言可是大不敬的,只不过双方已结识数百年,他很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心中略有些不喜,但也就轻轻过去了。
“老不死的,如果象你所言,天下人人皆是狗辈!”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再次露出很认真的神色:“我的骨头是魔龙的角,那你的骨头又是什么?”
“我知道。”那中年人笑吟吟的插道:“是他的美人,如果你把他的美人抱走,哪怕相隔千万里,他也会嗅着味追过去,缠住你不放,犹如阴魂不散。”
蹲坐在树上的老者显得有些愣怔,思索了片刻,突然正色道:“好,算你说得有道理,是我显得有些过于偏颇了,我的错。”
“唉……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种脾气?”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摆手叹道:“我只是要和你聊一聊其中的道理,但不是一定要辩出个谁对谁错。”
“你可以这么说,但我不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不喜欢含含糊糊的。”蹲坐在树上的老者说道。
“算了,不说这个。”那中年人笑道:“不过……恒兄,你的目的真的仅仅是魔龙角么?”
“呵呵……要不然呢?”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反问道。
那中年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北山九思,现年四十四足岁,定沙江北山城人,属北山世家后裔,不过祖上已分出旁支百余年了,年少失去双亲,以务农为生。”
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双眼精芒闪动,随后漫声接道:“北山九思长到十九岁时,依旧是一介凡夫,后在定沙江中救起一女子,半年后又与那女子成婚,被当地农庄誉为美谈。”
“随后北山九思被北山家接纳,开始修行,只修行两年余,便步入证道境。”那中年人说道,接着摇摇头:“恒兄,你还记得我们的当初是用了多久么?”
“自然记得。”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长叹一口气:“可惜当初得到这消息,只以为北山家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天才,并没有想太多。“
“古怪的是,北山九思二十一岁便步入证道谱,后因斩杀路寻春,排进证道谱前十,可转眼过了二十年,北山九思却一直没有寸进。”那中年人说道。
“你的看法有些片面。”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摇头道:“我认为真正古怪的地方在于,北山九思根本不像是在修行,不访丹士、不寻灵药,竟然在自己的园子里种瓜种菜,并怡然自得其乐。”
“按照这么说……北山九思还有更古怪的地方,他太喜欢管闲事了,东边有疯狗伤人,他挺身而出,西边有人落水,他又匆匆赶往,就连一家农夫因家中的老牛病故,无力耕作,他都要管,亲自去帮人犁田,以已为牛。”那中年人说道。
“当地人尊称他为九善先生,奉若神明,呵呵……原本我还以为他是忌惮你我,才故作此姿态,以免遭受打压,未曾想观察了他许久,发现他是真的……”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到这里,不由再次叹了口气。
“真的乐在其中啊。”那中年人笑道:“此人哪里是修士?徒具其壳而已。”
“听闻列梦公子能杀伤兵天魔龙,骤然让我想起了很多东西,北山九思是从婚后开始修行的,而且突飞猛进,可他的修为止步不前,又是在他妻子失踪之后……这就让人玩味了!“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道。
“只能说,应该有一份大机缘,就藏在北山九思身上!”那中年人说道。
“可惜……你我一直以来都没能觉察,偏又以为北山九思仅仅是得了大运,只有修行之质、没有修行之心。”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道。
“如此,贪狼先生,你总应该明白了吧?”那中年人突然把视线转到了叶信的背上。
那中年人的视线有如实质,让叶信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从始至终,他一直保持沉默,等到那中年人把话题转向了他,他略一迟疑,随后发出轻笑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