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到天雷留下的大坑附近转了一圈,又询问了义盟武士找到了一些目击者,但没有发现什么,泥生的见识虽然厉害,但他不是亲眼所见,所以同样没察觉到异常。
搞不懂,那只能暂时放到一边了。
叶府中,真真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她的实力不是最强的,阅历不是最丰富的,权柄不是最大的,才智不是最厉害的,但凭着那一手无可比拟的炼丹绝技,她在这段时间得到的尊崇,甚至超过了叶信。
每一个达到柱国境的武士,想突破尘俗壁垒,都要借真真的力量,纵使成为修士,也同样离不开真真的帮助。
不管是狼骑的成员,还是住在叶府的诸位主将,每次听到丹炉发出的轰鸣声,都会意识到,真真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贝!
没有叶信,就没有星堂,没有狼骑;没有真真,他们的实力不会增长得这么快、这么强,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核心,纵使是鬼十三,和真真相比,也要逊色一筹。
这一天,叶信在书房中和沈忘机商议着政事,叶信的神色还好,而沈忘机却是愁眉苦脸的。
“主上,这么下去可不行啊。”沈忘机低声说道:“王芳这几天可是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百姓上太令府告状,而且,如果倒霉的是富户,还没什么,穷人家一年熬下来,不过是养了那么一、两只猪而已,就指望着这猪过个好节呢,结果被天狼和雪豹吃了,不亚于晴天霹雳啊。”
“那就赔吧。”叶信咧了咧嘴:“别告诉我你的太阁府连这点钱都没有。”
“这不是赔不赔的事情,是太麻烦。”沈忘机苦笑道:“我在太阁的位置上坐了很久了,勉强算得上体察下情,主上应该听过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听过,这和赔偿有什么关系?”叶信问道。
“主上还是不懂民情啊。”沈忘机叹了口气:“赔?说得简单,我们怎么赔?到今天为止,差不多有千余户人去太令府报案了,如果按户查起,这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
“不就是千余户么?来报案的都赔了,又能用得了多少钱?”叶信又问道。
“如果我们的律法能保持公正,明察秋毫,百姓就是良民,可如果我们的律法出现破绽,主上尽管放心,良民马上就会变成刁民。”沈忘机说道:“主上,我可以和你打个赌,如果我们根本不去调查,只要来报案的,通通赔了钱,那么明天,会有几千人跑到太令府去报案,说他们家的猪羊都狼叼走了,要求我们马上赔偿!等到后天,消息彻底传开了,甚至可能有上万人围住太令府,那时候就要闹出乱子来了。“
“他们不敢吧?”叶信露出狐疑之色。
“不敢?”沈忘机露出冷笑:“前几天太令府还接了一个案子,有一个小商队在路过城西的苦花庄时,因为道路结冰,马车翻倒在麦田里,结果苦花庄的村民蜂拥而出,把马车运送的各类种子抢得干干净净,那小商队没有钱雇请保镖,无力阻拦,苦苦哀求也不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货物被哄抢一空。苦花庄的村民为什么敢公开抢掠?其一,他们认为法不责众,其二,如果运送的是金银细软,村民是不敢乱来的,他们知道太令府肯定会出面,可他们抢的只是种子,不值几个钱,所以他们不相信太令府会大张旗鼓的追究。“
叶信不由想起了一些遥远的事情,变得默然了。
“我接手政务这么久,也总结出了一些经验。”沈忘机说道:“对那些百姓,一要提防,二要怜悯,两者缺一不可。只有提防没有怜悯,民间的怨气会越来越深重,时间长了,怨气会变成戾气,治安会明显变得恶劣。只有怜悯没有提防,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个傻瓜,方方面面都敢与你对着干,政令将屡屡受阻。呵呵呵……其实刁民与良民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好吧好吧。”叶信眼珠一转:“这样,家里的猪羊被天狼和雪豹吃掉的,让他们拿着猪羊的骸骨到太令府领取补偿,如此……总可以了吧?”
叶信在政务上确实没有经验,还以为自己想的点子极为巧妙,断绝了刁民讹诈官府的可能性。
不过,在老谋深算的沈忘机面前,叶信的点子却处处都是破绽。
沈忘机看着叶信,随后摇头道:”主上,这样可是不行的,会越来越乱。“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