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展示出来给他那些老伙计品头论足一番了。贺九跟在老爷子的周围伺候,和一圈的老头打交道,她倒是一点也不闲枯燥,反而和文家的老爷子对于颜体各有看法,相持不下。
“老九,适可而止!”俞老爷子眼睛一瞪,制止她再说下去。说是呵斥,但眼里哪有半分不喜呢?反而是有眼睛的都看到这老头明显是志得意满的模样。
“老俞啊,你教养出一个好外孙女故意眼馋我们不是?”顾家的老爷子笑着说道。
俞老爷子心里高兴,嘴上却谦虚道:“老伙计说的哪里的话,难道你家孩子差了不成?”
顾老爷子说:“我家曼路和雨霏不也是你的外孙女?你夸她们不也是在给你自己脸上贴金?”
一众老友哈哈大笑,文家老爷子笑得尤为开怀。毕竟这么一个好姑娘,到底得落在他们家这棵梧桐树上呀。
贺九提着裙子跨过门槛,准备到厨房催一下点心。一错眼,见着俞承晟正急赤白脸的和人说什
么,那人背对着贺九,她也认不准是谁。
贺九叹气,若不是怕这人破坏了老爷子的雅兴,她是绝不会凑上来的。
一走近才发现,老熟人呵!
“........你不过是市井街头流氓打手出身,哪里又知道吴道子的画作精髓呢.....我历来信
奉.....你可知.....”
贺九头大如斗,心里也是有些气愤的。他这样自恃甚高肆意卖弄还不是跌了俞家的脸面?贺九真为老爷子不值,费心费力的举办这样的品鉴会,到头被这小子砸了门面。
“二哥又知道多少呢?”贺九提着裙子走来,她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珠玑,“《东观余论》里说“视今寺刹所图,殊弗同。了无刀林、沸镬、牛头、阿房之像,而变状阴惨,使观者腋汗毛耸,不寒而栗。”画中无“刀林、沸镬”的恐怖的直觉形象来辅助画面的“阴惨”,哪里又是二哥说的凄美动人呢?再说,这幅《地狱变相》图乃是后世描摹之品,并不是二哥说的真品!”
跟贺九讨论书画真品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俞承晟有些面黑,盯着贺九的脸想把她生吃活剥了。
“二哥还有何高见?”贺九问道。
俞承晟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秦厉行坦然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被俞承晟羞辱的恼怒也没有被贺九拯救的欣喜。从头到尾他都是
一个表情,只是见着贺九走来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的暗光,其余时候,大都是无动于衷。
贺九很钦佩俞承晟的有眼无珠,明明是尊真佛,他到把他当成灶王爷来对待,也不怪他生意赔得血本无归了。
“他知道你是怀石的老总吗?”贺九有些想发笑。
秦厉行摇头,他嘴角流露出诡异的弧度,“我向来不喜欢以势压人。”
贺九不置可否。
“秦总也在?哈哈,真是太巧了!”一个胖胖的男人走了过来,贺九在电视上见过他。
秦厉行转过头和他寒暄,贺九一勾嘴角,敛眉退下。
走到回廊上,俞承晟从半路斜冲出来,他面露焦急额角滴汗,低声吼道:“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他就是秦厉行?!”
贺九莫名其妙,她说:“不是你先和人家搭话的吗?难道你没摸准人家的底细就开始肆意评价人家?”
“我怎么知道他就是怀石的老总!从港城到s市只手遮天的秦厉行!”俞承晟面露绝望,他有些毛躁更有些不安。
“现在呢?你不去解释拦着我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俞承晟沉了一口气,他说:“我不计较你落我面子的事情,你去帮我向秦总解释一下。”
贺九冷笑,“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让开!”
俞承晟说:“你骂谁呢!我是你二哥!这件事不管如何你都要帮我摆平,你刚才解了他的围他一定对你多加感谢,你现在去帮我说几句好话,我日后定有重谢!”
“我什么都不缺,更不缺你的重谢!”贺九说。
俞承晟咬牙,“文绍和我交情颇深,你要是不帮我这次哥哥我担心你嫁到文家没有好果子吃!”
贺九嗤笑:“你觉得你吓得到我?”
“好妹妹,你就帮二哥这一次,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贺九说:“刘部长正在和他谈话,你确定现在要我去?”
“刘部长?他也来了?”俞承晟有些震惊,如果秦厉行能上下通吃,摆平各方,那他刚才的确是
找死了。
“给你支个招,去人家座驾旁边等着吧,说不定他见你道歉诚恳就原谅你了。”
俞承晟略微思索,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他脚步匆忙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