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轻舟担任殿前行走后很得新帝的宠信,他不但才学斐然,而且叙事时语言生动风趣,能在引人一笑时又发人深思,就连太后也常常找他问话。
有一次谈话时不知道怎么得说到了先帝,何轻舟笑谈自己也曾有幸见过先帝一面,墨焉一听倒是好奇了,他一个白面书生哪里来的机会见到段黎?逐问道:“不知是何时见到的?”
何轻舟回道:“说来也是侥幸,元宵灯会上,微臣捡到了娘娘放在河中的花灯送归给陛下,这才有幸得见君颜。”
从前听到人说修武帝不喜皇后司墨焉,可是他看到先帝拿到河灯时欣喜的样子,用柔和温暖的目光看着手上的河灯,犹如透过河灯在看自己心爱的人,他就知道外面的传言不实,先帝一定是心系皇后的。
“还有这等事!这个哀家倒是不曾听说过。”对于谈论到段黎的话题,她是即怕听到却又忍不住想听到。不管心里都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是笑道。
“微臣只是一个小人物,太后不曾听说也是应该,不瞒您说,那时候,微臣初进京城,就听到满京城的人都说帝后失和,互相争权,人云亦云的臣也就这样想了,但是那次借献灯之事见过先帝一次,虽然只有一会儿,但是臣看先帝看河灯时珍重的神色,便看出来先帝心中有您,自那以后臣就知道,一件事传的再真实,要是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能轻言相信。”何轻舟感慨道,这也就是所谓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何爱卿能以一面之缘就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实乃睿智之至,有你再皇儿身侧看顾,哀家放心的很。”墨焉赞赏道,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不是太疼,却又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你看!连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而她却用了几年的时间都堪不破,她不是眼瞎了而是心瞎了。
“娘娘缪赞,微臣愧不敢当,辅佐陛下是微臣职责所在,定当竭尽所能。”何轻舟谦虚的说道。
又说不一会儿话,墨焉吩咐月影送何轻舟出宫,自己坐在那里思绪飘远,她还记得元宵佳节那天和段黎一起在荥河边放河灯。
那时候她对段黎算是恨之入骨了,就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做了,河灯里的祈愿她根本就是随手写下的,现在要她想想当时写了什么放进去,她都想不起来了,却没想到自己随手写下的敷衍搪塞的话,他也能珍之重之。
每次在她后悔懊恼自己对不住他的地方良多时,就越发现自己对不住他的地方更多,她有短暂的感动,随后便是无尽的追悔莫及。
当时段黎的河灯并没有被送回宫,她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在上面,不过就算送回宫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她弃之如敝,说不定看都未看就投入火炉中,白白的又一次糟蹋他的一番心意。
可是现在,就像是自虐一般,她明知道看到段黎写给她的祈愿笺只是徒增心伤吧了,可她就是很想知道————在段黎死去半年后。
她给乌衣卫下这条命令时,武丘举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他的段黎的私卫,段黎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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