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还走不走得动,我俩都必须连夜寻路下山,一刻都不能逗留,停在这里,我俩只能变成冰雕。”
“我俩正准备转身离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从身后传来,诡异、凶残、血腥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我本能的迅速转身,二丈之外一头体形庞大的雪狼在缓缓逼近,一样的浑身毛发雪白,只不过额头上长了一撮比血还红的毛,显得诡异可怖,绿幽幽的眼中透着狡猾阴冷。它走得谨慎与机警,浑身透着一种傲然睥睨的气势。”
“狼王!”
“我握刀的手在冒汗。”
“面对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猎物,它在等待着最后一扑的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我们的心头。”
“饥饿让狼王失去了耐性,开始躁动起来,我与小冷默契的悄悄往两边分开,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线生机。与狼王渐成鼎足之势那一刻,我们已双双出手,一左一右扑向狼首,刀取双目,剑插咽喉。”
“我们确实太累了,速度实在太慢,狼王的动作却快得让人无法置信。我们攻势未至,它前爪已瞬间扬起,扫向小冷脑袋,小冷只得翻身后退;狼首往我一撞,我手中刀未落,人已被撞飞一丈开外,刀跌在一旁。”
“狼王被激怒,蓄势一蹿而起,倏忽扑向小冷,小冷急往旁边挪身,极度的疲惫虚脱之下,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呆滞,甫一侧身,狼爪已触及他左臂,电光火石之间,我飞扑着撞向狼王,右手从雪地上摸来的尖锥般的石头狠狠刺向狼首。”
“一声哀嚎,响彻天地,狼王半边脸血肉模糊,更显狰狞恐怖。反弹的力道将我撞飞摔落在悬崖边上,雪地浮滑,我的头胸都滑出在悬崖之外,若不是左脚刚好勾住一块凸起的石头,只怕已经落入深谷。”
“狼王负伤之下更显疯狂,在雪地上复又蹿起扑向正在艰难地退回悬崖边的我,似乎不惜一死,也要报一锥之仇。”
“我正在手脚并用往雪地里退,完全无法躲避,心知这一次是死定了。”
“然而我活了下来,是小冷救了我。”
“狼王蹿起时,小冷也扑向狼王,把它撞偏了些许,双双从我身旁摔落万丈深渊。”
“小冷……小冷……”
“我伏在悬崖边拼命呼喊,痛哭嘶叫,我听得见风在悲鸣,雪在呜咽,天地陷入无限黑暗。”
“……”
“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温暖的屋子里,义父就坐在身边。”
“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小冷的情况。义父摇头说派人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也许是被冰雪掩埋了,就算没摔死也早就冻死了。他们在我俩走失后就派了人寻找,在悬崖边发现我时,我全身冰冷僵硬就胸口还有一点点温度。”
“我整整昏迷了五天,在他们都认为我已经醒不过来时却醒了过来。”
“我却宁愿就那样子一睡不醒,也不用一直活在愧疚中,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他可以好好活着的。”
“从那以后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见我在雪地里被狼群追赶,无路可逃,它们就疯狂的扑过来嘶咬我,我无法反击,无法动弹。在我觉得快要死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少年用一种很奇特的乐声把狼群驱散。那个少年就是小冷,可是他支离破碎,浑身鲜血,一碰就散。他对我诡异的笑着,然后就天崩地裂,我掉进万丈深渊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做这个梦,我想不通,小冷是为救我而死,为什么在我的梦中显得那么诡异可怕?”
“十年来我常常在想会不会有奇迹发生,让这个天才少年死里逃生,某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那我会有多高兴。就算他样貌已改,他的眼睛一样是那么的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