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他承认他在期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他确实忘记了很多,但兰切都记着。如果兰切说不熟,那他们就是真的不熟了。
“哦。”兰切轻描淡写着,“工作需要。”
“哦。”
“恩。”
天色渐暗,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士凉士冥殷陶小槑,外加王将钱多多这五个人抱着一堆木柴向兰切他们走来。远远地,冷小台大声问了一句,士凉也大声回,他说他们要烤个野味吃。
“还真是来度假的。”兰切悠悠地评价。
冷小台点头附和,“好雅致。”
五个人在兰切与冷小台面前大张旗鼓地搭起了篝火,冷小台没有上前帮忙,他懒得动,心情不好。
“你怎么突然和我聊起冷小台了?”兰切率先打破沉默。
跳跃的火光映得冷小台的脸庞忽明忽暗,他蜷腿抱着膝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火光看,“没什么。”
兰切:“那...你和冷小台熟吗?”
“熟。”冷小台淡淡道,“很熟。”
“哦?”听到这样的答案,兰切来了聊天的兴致,他换了个坐姿,转向冷小台,“他觉得他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冷小台答。
兰切显然无法被这样的答案满足,又追问道,“他怎么了?”
从刚才开始,冷小台就莫名地低落。他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一时间种种负能量随着性子宣泄了出来。
“太笨,没脑子。成绩不好就算了,就他妈化学一门还看得过去高考还忘了写名字。从小就丧气,家里人躲都躲不及,亲妈都不待见他。脾气还不好,你说那些混子惹你你就忍了呗,非和人家对着刚,全校都出了名了,老师们拿他当反面教材,同学们都绕着走。”
“长那么大个子却不懂个人情世故,你说娱乐圈多复杂啊,人人都盯着你,他倒好,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性子,不讨喜,还招惹上李鸷那么个神经病。要我说他啊,也没什么梦想,当明星纯粹是因为没考上大学。你说何必呢,压根就不是这块料。”
“一点干劲儿都没有,稀里糊涂地把自己作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说,还把自己的朋友给害了。现在满大街的人都骂他,笑话他蠢,真他妈的窝囊。你说他有意思吗他?”
兰切像是在那边忍半天了,终于笑出声,“噗。”
冷小台:“你笑什么?”
兰切:“哈哈哈哈哈哈。”
冷小台被笑得云里雾里,不爽地推了兰切一把,“笑什么呢!”
兰切被推得身子一晃,“冷小台高考没写名字啊,太蠢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在听些什么!!
冷小台有种对牛弹了首致爱丽丝的惆怅,算了,反正他说那些也没指望谁能听懂。犯神经一样地发泄了一番,本来越说越消沉,被兰切这么一笑,把冷小台心中酝酿的情绪一下就冲淡了。
他忽地就释然了,多大点事儿啊操,矫情个屁!
兰切笑了一会儿,笑累了,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但是不尴尬。篝火旁的那几串肉串快要熟了,传来的香气勾起了冷小台的食欲。他抱着膝盖,隐隐地期待了起来。
“兰切你饿不饿?我朝士凉要两串?”说着,冷小台转过头。
几乎在同时,兰切抬手摸上了他的右耳垂。这举动太过暧昧,而且始料未及,冷小台一下就愣了。
星空下,篝火旁,兰切单手撑着后仰的身子,歪着头,伸手轻撵着冷小台右耳的那枚耳钉。他眯着眼,眼底有着说不清的情愫。
“这耳钉挺漂亮的。”
“谢谢。”
兰切笑得时候喜欢歪起右半边的嘴角,有点坏,有点迷。他的指腹沿着耳垂划了个边,随即收了手,起身到士凉那边去讨两根肉串。
冷小台惊魂未定,茫然地摸上自己的右耳垂,他不是在为兰切为何会提及这枚耳钉而错愕,而是在惊讶自己这莫名的悸动。
篝火下,兰切一定不知道,冷小台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