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赵妈妈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泛出一丝血光。
“太太,太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想给您省些银子啊!”
康宁票号一年的利润少说也有五万两,五万两啊!
赵妈妈虽然一直是董家的奴婢,也知道自家票号每年的生意都不错,但这些钱都不是她的,之前也从来没有过过她的手,对她而言只是个虚数而已,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可现在这笔银子实打实的要从她手里出去了,她这才惊觉这实在是一笔大数目,大到她都不敢想象,大到随便漏出一点儿,都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再说那几个女子反正也是外人,哪里就真的清楚票号每年的利润到底是多少?
说不定……说不定能蒙骗过去呢。
所以她就想着……就想着……
“想给我省些银子?”
董太太嗤笑一声:“是给我省还是给你省?”
赵妈妈猛地打了个哆嗦,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
董太太握了握拳,指甲嵌入掌心。
她就是看重赵妈妈谨慎老实而又胆小怯懦,料想她不敢有什么花花肠子,所以才让她去做这件事。
没想到,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胆小的人也有了天大的胆子,竟敢自作主张坏了她的事!
董太太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嫌恶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府里会照顾好你的家小,你下去吧。”
赵妈妈眼前一黑,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最终被两个仆妇拖了下去。
“太太,那幅画像……要不要想办法拿出来看一看?”桂枝在旁低声问道。
虽然被老爷锁在了书房里,但想想法子也不是就拿不到。
董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用看了,那幅画的真假并不重要。”
不重要?
桂枝不明所以。
既然不重要,为何那位叶姑娘还要特地提起这么一句?
“她只是想告诉我们,她生气了。那幅画她说真就是真,她说假就是假。这件事她既然能办成,就也能让它最终还是办不成。”
“那……”
董太太摆了摆手,神情难掩疲惫:“去清点我的嫁妆,能提出多少银子就提出多少银子,一定要凑够六万两,凑不够的……看看哪些铺子和田庄可以卖掉,就卖了吧。”
“这怎么行!”桂枝大惊。
“没什么不行,反正六娘现在还小,离出嫁还有几年,她的嫁妆我慢慢再凑就是了。现在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
董太太抬眼看了看这偌大的宅院。
董家是榕城三大富商之一,宅院几经扩建整改,修建的阔朗而又精致。
最要紧的就是这个家啊,她的家,她和她的孩子们的家。
“银子凑齐之后,和之前的六万两一起给叶姑娘送去吧,这次你亲自去办,务必将这些银两一文不少的交给她。”
桂枝微怔,旋即点了点头,轻声应诺。
董太太看着桌上放着的小木匣,无奈苦笑。
这次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她自己,怪她太过谨小慎微,不想给人留下把柄查到自己的头上,所以没有派自己最亲近的人去。
若是一开始就让桂枝去办,或许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果然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