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玄妖的玄妖之心。”
“你果然修行了拟妖转体术?”黑衣人又是一问。
李牧的脸色平静之极,从一开始他显露血脉之力开始,就没准备隐藏自己修行拟妖转体术的事实。而黑衣人能够知道此术,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他点点头,答道:“前辈慧眼,晚辈正是修炼此术。”
“你不怕我?”
黑衣人的问题又是一变,不着边际。
李牧摇头:“前辈并非可怕之人,晚辈为何要怕?”
“你怎知我不是可怕之人?”
“可怕之人不废话,早杀了我,前辈既然愿同说话,便为可与言之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李牧只觉胸口如遭重击,眼前一黑,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并且下一刻,黑衣人身后的巨像黑色的眼眶中有红光亮起,随即这巨大的石像居然抬起了头,仰天发出一声巨吼。
血湖之上,波涛汹涌,李牧胸口又是一痛,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流出。
但他低着头,狼狈之极的同时,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这黑衣人在示威,却明显不想杀他,或者说,不敢杀他。
片刻之后,风止云息,巨像眼中的红光散去,又重新低下了头,默默的立在黑衣人身后。
黑衣人叹息一声,李牧只觉自己的身体一松,又恢复了对自身的掌控。
下一刻,小小的珠子被黑衣人扔出,落到李牧手中。
李牧直起腰来,将玄妖之心吞入腹中,拱手道:“多谢前辈还珠。”
玄妖之心既已认他为主,便已经成为了他的妖躯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妖族之中,便是归元圣祖想要取出一名玄妖的玄妖之心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黑衣人虽然强悍,但是距离圣祖境界,明显还有不少距离。
另外,倘若黑衣人真是玄妖巅峰修为的话,要这玄妖之心其实也没有大用。是以李牧才敢大大方方的将玄妖之心示出,不担心黑衣人将之霸占。
黑衣人叹息一声后,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寻思着,要以什么样的语言去应对李牧。
面对李牧,他明显心有顾忌。
顾忌什么?
自然是李牧体内的血脉与魂契,北泉山上,那玄妖真尊的玄妖之心都能感应到李牧身上的魂契,这黑衣人又岂会不能?
从黑衣人发现他开始,李牧便不惜触怒他、不惜损坏妖丹也要表示出强硬的态度,便在这黑衣人心中留下了强硬的印象。
再加上玄妖之心、拟妖转体术等信息,黑衣人难免便会新生猜疑——一个区区只有元妖修为的小子,凭什么能够在自己面前如此硬气?
只能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身后有靠山,他身上有倚仗,他根本不害怕自己!
黑衣人心中一旦生出这个想法,便不可能改变,他只会加深自己的猜测,从未对李牧的存在,真正的产生几分顾忌!
这就是李牧一直以来,想要达到的最好的结果。
只要在黑衣人心中留下这样的印象,他便大有可为!
其实李牧的所作所为,都和赌博无异。而且他这一赌,赌的是他修行的前途,赌的是他身负众多的小命!
他之所以敢这样赌,一是算准了黑衣人对他必有所求,二是相信魂契的威慑力,三是在刚刚那短短的相处中,凭借自己的眼光,所看出的黑衣人的性情。
黑衣人能够和自己平静的对话,便起码说明了一件事——他并不疯狂。
一个坚持了数千年,只为完成一件事的修行者,需要怎样的自制力与克制?
一个坚持了数千年,只为完成一件事的修行者,他对于完成这件事的渴望有多大?大到只有有一丝希望,他便会紧紧抓住,绝不放开!
所以李牧敢赌,所以李牧要赌。
这一赌,他绝不会输!
黑衣人直视着李牧,他苍白清瘦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问:“你想要什么?”
李牧眼前一亮,却又摇摇头道:“我能为前辈做些什么?”
黑衣人伸手直指下方的血湖,语气微嘲的道:“你知道为了弄出这样的一湖血液,我花费了多长时间吗?”
不待李牧回答,他自言自语般的答道:“八千一百七十二年!”
“你今年多少岁?”
李牧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惊叹之色,老老实实的答道:“前辈高寿,晚辈今年虚岁三十二。”
黑衣人一时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