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飘起,他在完全没有借助任何外物的情况下,就这样漂浮在了一丈多高的空中!
钱越的眼睛陡然睁大,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与此同时,关注着此地的那名筑基修士也是双眼一眯,露出几分奇异之色。
数百丈高的空中,有一声轻咦声传来。
云雾深处现出程青衣宜喜宜嗔的面容,他闭着双眼,神识来回扫视着下方的大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嘴角轻样,将自己的神识锁定了李牧之所在——
火牢中。
就在李牧的身体飘然向上的一瞬间,那地上的土刺中,便突然散发出了炽烈的金光!
三息之后,每一棵土刺中都有一道金光散出,在李牧的脚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剑形光芒。
这些剑形光芒两两合一,又再由合成之后的两两合一。数十息后,十二道长三尺余、宽两指余的剑形光芒形成,直指半空中的李牧。
李牧伸手一拍储物袋,接连取出数张高阶灵符,并且将之瞬间激发。
五道比下方的剑形光芒要大上不少的金剑虚影出现在李牧身旁,他右手一挥,便向下落去。
地上同样有五道剑光一闪,向上升起。
十道剑光两两相撞,发出清晰的金铁交加之声。
二者相接,李牧这可媲美五品上阶法术威力的高阶灵符竟然隐隐有些不敌的迹象,似乎下一刻便会被直接击溃。
与此同时,身处外界的钱越生出右手,两指并拢向上一指,那地上剩余的七道剑光便一动之后,全数朝着李牧****而来。
这火牢燃烧了半晌,却没有一根树枝断裂的树枝落下,而且更加奇特的是,随着火焰燃烧的更加厉害,李牧身处的空间竟然反而在缩小起来!
李牧身处其中,几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只能挥动赤火棍,直接向着那七道剑光打去。
七道剑光分别对准他的脖颈、左手、丹田、眉心、后颈、心脏、下身以及左眼而来,李牧将赤火棍舞得密不透风,与之一一相交。
巨大的力量传来,李牧的身体受此力道,竟被生生击退几步,撞到了那燃烧着的树墙之上!
他身周的灵符屏障一阵摇晃,当即被破去一个,只剩最后一个还在苦苦支撑。
李牧额头见汗,心中不无惊骇。
这诡异的剑影威力竟如斯之大,七剑之力竟然隐隐比得上蛮妖一重的力度!
此时他身处半空之中,无处借力,所能用出的力量终究小了不少,所以才会有些不敌这七剑之力。
正在此时,他放出的五道灵符之剑光微微一震,终于不敌那五道剑影,缓缓碎去了。那五道剑影也因此黯淡不少,已经无法构成实体,纷纷飞入半空中的那七道剑影之中。
七剑中有五剑光芒大盛,威势更重几分,另外两剑则是一闪之下,竟也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道全新的剑影。
这道剑影的大小和方才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其上的光芒却耀眼之极,气息也十分强大。它和其余五剑之间相互呼应着,隐隐间已经成为了六剑之首。
困阵之外,钱越见到这新生的六剑后,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他重新盘腿坐下,取出一枚丹药服下后,竟闭上了眼睛,毫不在意的调息恢复起来。
这复杂之极的法术威力不俗、变化多端,却也耗去了钱越身体中绝大部分的元力,此时的他虚弱无比,便是一个先天弟子在此,都能轻易将他击败。
而他的这个法术,甚至拥有了击杀筑基初期弟子的威力!
单凭法术之威便能越阶挑战比自己强大的敌人,钱越此人资质虽弱,但是造化之强,却也着实不俗了。
黑暗森林的深处,观战的筑基期弟子看着那燃烧着的树墙,眼中亦是露出赞叹之色。虽然身处其中的人并不是他,但是他完全可以感受到,若是自己被困其中的话,恐怕此刻早已落败了。
高空之上,程青衣眼中也带上了几分严肃之意,他的神识一遍又一遍的扫过那火牢,甚至悄无声息的拂过钱越身上,似乎这奇特的法术也让他感到几分惊异。
火牢中。
以第六道剑影为首,六道剑影上下飘飞不定,从各个方向不断的攻击着李牧,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所阻,不能靠近他的身体分毫。
火牢、困阵、土刺这些东西依次出现,其实都只是为了增强最后的剑影而已。
将李牧困于此地,便是要以这六剑之力,将他彻底击败。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暂时僵持了下来,一时间似乎谁也伤不了谁。
李牧身处困阵之中,身周一直都有灵符护罩帮他阻挡着火焰之威。他手中的赤火棍从未停止,一次又一次的将那六道剑影阻隔在外。
他虽然一时间无法突破这里,但是剑影的攻势亦无法突破他的防御。这还是因为他身在空中,全身力量被限制了一大半。若是让他脚踏实地的话,这几道剑影应该早就被他击溃了。
他不敢落下身子,去站上那看似无害的土刺,因为那其中很有可能暗藏变化。
他也根本不着急出去,这困阵看似强大复杂,但也不过是一道法术而已,总有它元力耗尽的时候。自己只要等待其元力耗尽,便能轻松脱困。
他的蛮妖之力虽然被限制,但却未被削弱,完全足够他战斗到这困阵崩溃的时候。
归根结底,钱越的法术虽强,但还是碍于修为,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他不可能依靠这个法术便战胜李牧。
一个化凡顶峰修士的全部元力,又怎么赶得上一个蛮妖三重的妖修之妖元?
……
一刻钟后,六道剑影中最为孱弱的那一道被李牧击溃,化作云散。
半个时辰后,除了最为强大的那道剑影外,其余五道剑影全数消失。
直到此时,李牧体内的妖元不过耗去了三成而已。甚至他已经撤去了体外的灵符护罩,任由那越来越黯淡的火焰炙烤着他。
又一盏茶时间后,困阵奔溃,火焰熄灭,最后一道剑影被李牧击散。
地上的土刺缩回泥土之中,就像从未存在一般。
以李牧为中心,周围十丈之地内,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黑灰,已无一棵树木存在。
不知在何时起,这些树木便被燃烧殆尽了。
李牧抬起头来,一眼看见盘坐在地的钱越。
深夜无风,月隐云中。
钱越的身影微微一震,慢慢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