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午饭再走。”
贾赦乐呵的应承,吃了饭才去回贾母。
贾母和王夫人早就在屋内等得望眼欲穿。贾赦一回来自然就被贾母劈头质问。
“我去跟人打听个事,总得慢慢问,人家硬要留我吃饭,我还能走么?”贾赦发牢骚道。
“行了,别贫,赶紧给我们讲讲怎么回事。”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经过后,简直不敢相信,晏良竟然就这么巧救了安王爷的一条命。别人八竿子都打不来的一件好事,偏偏就被他给遇见了。
“他这是运气好。”贾母想了想,拉着脸歪在大靠垫上感慨。
王夫人垂着眼眸,手搅着帕子,心情很是抑郁。人比人气死人,即便对方是靠运气,也叫人心堵得慌,觉得不公平。
贾母又问贾赦:“你们还说什么别的没有?”
“没说。”贾赦明白贾母的意思,她是想问人家是否提了荣禧堂的事儿。敬兄弟还真没说,贾赦也没问。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敬兄弟升了官之后肯定会帮自己。
贾母想贾赦的回答定然不是真心的,遂不耐烦打发他走。傍晚等贾政回来,贾母忙将叫来商议此事。贾政僵着表情在凳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回了神儿。
“前两日,我刚拿品级的事儿压过他。只怕这次他出头了,不会放过我。”
贾政不止担心荣禧堂的事,还有晏良这个职位。吏部郎中,专管他们这些官员的政绩考核。只怕将来自己的升官的生杀大权,都会落在他手上。这太可怕了!
“老太太,东府来人找二老爷。”小丫鬟回报。
贾母、贾政一惊,俩人相视后皆预感不妙。
贾政前脚刚进门,那边东府后脚就来传话,哪有这样巧合。只怕是被那边的人盯上了!
宁府出传话的婆子先规矩的行礼,方道:“老爷请赦大老爷、政二老爷明日去祠堂议事。”
贾母一听‘祠堂’,心抖了下,问那婆子:“你家老爷没说是什么事?”
婆子谦卑地摇了摇头。
贾母使眼色给丫鬟,令其塞了些银子给那婆子。婆子万不敢收,吓得慌忙告退。
贾母见她这样,忽然想起国公爷在的时候,他身边有两个小厮也这副样。跟个没心的行尸走肉似得,主子说什么是什么。
贾母焦躁了会儿,方沉下心来,对那边贾政道:“别太焦心,这到年关了,估计是商量祭祀的事。再说就算真有事,还有我顶着呢,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儿子别的倒不在乎,就怕他又拿什么族规压人,蛮不讲理。”贾政阴着脸道。
贾母知道自贾政素来忠厚老实,遵守规则。若是贾敬真拿族规压他,只怕这孩子扛不住,所以这事儿还非得她亲自操劳不可。贾母召来王夫人,劝她是时候请她兄长王子腾出马了。
……
次日,晏良就在贾家的祠堂里,见了贾赦、贾政,以及贾家宗族里几位还算有点名望的长老。
晏良从年关祭祀之事,说到整顿宗学,再扯到整密族风。一切皆以秉承祖风,严训子孙为目的,理由正当,大家听后都没什么意见,唯独牵扯到宗学的时候,贾代儒略觉得害臊了些。
“今日我召集大家特意说这些,权算是提前给个警告,你们要原封不动传达下去,好生约束族内子弟。从今以后若叫我发现族内有不孝子孙玷辱祖宗,歪了风气,我定会严厉惩戒,以儆效尤。你们千万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纵然是荣国府犯了长幼无序之错,我说管就管得!”
晏良的语调四平八稳,只有在最后一句的时候微微上扬,目光凛凛地扫向贾政所在的方向。
在场人的目光都跟着看向了贾政。
贾政感觉自己的脸被每个人的目光割得生疼。长这么大,他都是在同族人的追捧之下风光过活,何曾像今日这般,被当众蔑视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