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就把我忘了。”
秦筝轻笑,“谁说的?我每天夜里都想你。抱着热水袋睡觉不舒服,还是抱着大元帅你舒服。”
“我只有这一个用处?”略有不满,云战又打她的屁股,微微用力,打的啪啪响。
“哎呀,疼。”蹬腿儿抗议,他这手劲儿大的很。
扛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回来后,他一直与秦筝在她以前的卧室住,他这间房都没用过。
将她扔在床上,云战站在床边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尽是笑意。
躺在那儿,秦筝微微歪头,“就只是看着?”
“这么迫不及待。”云战眉尾微扬,对于秦筝这种热情,他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嘟了嘟嘴,秦筝忽的坐起来,“拉倒,我还不伺候了呢!”
旋身坐下,云战抬手揽住她,秦筝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小鸟依人一般。
“天色太早,再等等。”青天白日的,而且还有事情要做。
撇嘴,“好吧,等到晚上洗干净了等我,我呢,要去看看你带回来的棉花。大元帅,你真是我亲老公,我说要棉花,你运回来那么多。”仰脸看着他,秦筝极为赞叹。
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大手粗砺,但很温暖。
“不知道你需要多少,所以,将能收上来的都收了。”话落,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秦筝微微闭眼,感觉他离开了,立即仰脸儿追上去,惹得云战不禁笑。
“不许笑,亲我。”搂住他颈项,秦筝用力亲吻他,最后不过瘾,身子一转骑坐在他腿上。
云战搂着她,大手在她背后肆意抚摸,呼吸渐浓,最后转身将她压在床上。
“不是说等到晚上么?”他亲吻她的脖颈,秦筝的唇舌得了空闲,不由软声道。
云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微微撑起身看着她,“是看你焦急,就成全了你。”
撇嘴,秦筝抬手点了点他的额角,“青筋暴起,你这模样甚是吓人。还说是成全我,到底成全谁啊?”
“是么?”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额角的青筋果然褪去了。
“快起来吧,你戳的我大腿要破了。”不眨眼的盯着他,秦筝小声道。
云战腰部微微用力,秦筝立即哼了哼,“讨厌。”
“你更讨厌。”在她脑门儿上咬了一口,云战翻身起来,他还要去办正事儿呢。
笑眯眯,秦筝揉了揉脑门儿,“色鬼还有理了!不与你说了,你这人是看起来寡言,实则能狡辩的很。你去忙你的,我去看看你带回来的棉花,这就着人送去做衣服。”坐起来,秦筝眉眼弯弯。
“走吧。”起身,云战扯了扯袍子挡住身体上的尴尬,然后先行离开。
看他那动作,秦筝笑得不行,这人越来越幽默了。
起身走出房间,那些装着棉花的箱子都摆在走廊里。
看了一圈,随后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里面的棉花都压实了,用绳索捆起来,成正方形一层一层的摆放在箱子里。
真是今年的新棉花,质量很是不错,秦筝很满意。
又打开其他几个箱子,三箱子都是棉花,其余的可就不是了,居然是好吃的。
眉眼飞扬,秦筝直赞叹云战这厮有长进,出去哪儿都知道想着她,真不错。
干果,蜜饯,果脯,各种各样,真是丰富。
挑拣一些,直至手拿不下,然后转身下楼给小桂送去。
云战回来后,将这段时间皇城送来的快报都看了一遍,对于北方的形势,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这些担忧也都是在心里,他不会说。估计说了,秦筝会生气。
顾尚文瞧出些许来,“王爷担心了?”
“这事儿,怕不是东齐做的。”将那一沓的快报放下,云战沉声道。
顾尚文看向云战,“王爷觉得,这事儿许是他人所为?”
“或许。”东齐虽然不是光明磊落,但也不见得会这般不顾廉耻。那使者耗在皇城撒泼打诨,一定要大燕给说法,不像只是为了钱财,或许是真的想讨要说法。
“若这猜测是真的,那敌人不明,北方可是时时处在危险当中。眼下楚相爷在北方,兴许他也查出些蛛丝马迹了也说不定。”说起楚桓,顾尚文一味的都是讽刺。
看了顾尚文一眼,云战的眼神儿带着丝丝警告,“楚相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这都是事实,你也不要不服气。外战与内乱,孰轻孰重分不清么?”
顾尚文哽住,然后点点头,虚心接受,云战的话他是不敢反驳的。
“对了,王爷,这些天王妃天天围着小桂姑娘转。小生以为王妃是心生羡慕,但后来问了问,王妃就翻脸了。王爷,反正近来正好清闲,您要军医给瞧瞧?”转换话题,免得挨骂。
云战扫了顾尚文一眼,“她真生气了?”
“额,要说生气也不是,就是一副别人不许多问的样子。”在他看来,那就是生气了。
“往后不要说了,这个话题谁也不许提起。”云战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也让人看不透。
“是。”顾尚文答应往后不说就是了,也告诉别人不准说。
新年即将到来,怀孕逾三个月的小桂终于好了些。害喜没那么严重,而且吃饭也明显好转。
李毅高兴坏了,云战特意给他放了假,这些日子天天陪着小桂,他这糙爷们儿,温柔起来还是很温柔的。
曹纲近来也一直不在,他妻子又怀孕了,眼下,应当是马上要生了。
这还真是喜事一件接一件的来,秦筝也很是高兴。再言,曹纲的媳妇儿生孩子,她必定是得表示表示的。
正好年关无事,云战就带着秦筝去城里,四处转转,也顺带着去看看曹纲的媳妇儿。
秦筝没来过天阳关脚下的城,这还是第一次来。
离开了天阳关,远远地就瞧见了下方的城池,古旧但是有味道,与别处的城池完全不一样。
秦筝明显兴奋起来,“那最高的是什么呀?”城中,有一个土黄色的建筑最高,看起来像个石塔。
“那是供奉太阳神的庙宇。”这西南信奉太阳神,连带着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兵将,都信奉了起来。
点点头,然后抬起手,手腕上的镯子内侧画着图案,“就和这镯子里的是一样的?”
“对。”看了她一眼,云战薄唇微弯。难得闲适,他也很是放松。
“有信仰,这人就容易变得善良。管理起来也就更为方便是不是?”顺着坚硬的石路往下走,这里氧气稀薄,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感觉不出来。
“对。”笑看她,其实有时候她说出来的话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那种眼神儿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想不到我这么有深度是不是?”眉眼弯弯,秦筝得意的很。
“尾巴翘起来了。”牵着她的手,云战沉声嘲笑。
“你才有尾巴呢!我就算有的话,也得是有翅膀,天使。”仰着下颌,更是不可一世。
“天使?”这说法倒是没听说过。
“对啊,你看我像不像天使?天使都长了一张人人喜欢的脸,生性善良。”自我夸奖,毫不脸红。
“人人都喜欢的脸蛋儿我承认,这生性善良,貌似和你不沾边。”她可不善良,狠毒起来谁也比不过。
“切!说的你好像见过生性善良的人似的。这天底下,就没有生性善良的人。人之初,性本恶嘛!”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只是有的魔鬼魔性重,有的魔性轻罢了。
“这又是什么话?人之初,性本善。”随意篡改,她就有这本事。
“人之初性本善是骗人的,这你也信?”仰脸看着他,秦筝才不信呢。
被说服,云战抬手戳了戳她脑门儿,“不信。”
胜了一筹,秦筝开心,步履也轻松起来。
进入城里,寻常的百姓擦肩而过,秦筝才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正常的人类世界。在雪山大营,在天阳关,每天在眼前乱转的都是满身甲胄的兵将,似乎都忘了寻常百姓是什么模样了。
看着他们,秦筝觉得特有安全感,而且感觉自己也柔软了起来。整天面对着钢铁甲胄,她都变的刚硬了。
牵着云战的手,秦筝靠着他,并肩走在人群中,他们就好像寻常的夫妻。
秦筝很喜欢,一直眉眼弯弯的,她这面貌白嫩眉眼甜美的女人,在这人群中可是格外显眼。在这西南,就没有白嫩的如同豆腐一样的人,女人没有,男人更没有。
而云战,则更是显眼,他那身高,无论在哪儿都是拔尖儿的。他们俩并肩而行,吸引的可不是一两道视线,而是全部。
“瞧瞧,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瞧你呢。云九,你也够招风影碟的。你若是像顾尚文那般喜欢四处留情,我这日子还真不好过。”也亏得她家云战生性谨慎,不喜左拥右抱。
云战微微蹙眉,这话他可不是很爱听。那些人看他,是因为大多认识他,和招蜂引蝶可没什么关系。
“那也有人在看你,作何解释啊?”他倒是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看我啊?看我就是在好奇,这么高的男人怎么找了这么矮的一个媳妇儿?”说着,开始踮脚,让自己看起来高一些。
云战无言,握着她手微微用力,让她好好走路。
在主街上走了一会儿,然后拐进一条幽静的巷子,曹纲的家就在这里。
曹纲的家是一个较为不错的四合院,无论是院子还是院墙房子都是由土黄色的石头铸成的。一打眼看起来虽是不起眼儿,但是真的很有格调。
秦筝和云战前来,曹纲没想到,赶忙出来迎接。
“曹纲就别客气了,我给嫂子和即将出世的孩子准备了些东西,一会儿就能送来了,你记得都拿出来给嫂子瞧瞧,有些是马上就能用的。还有曹琦的新衣服,新玩具。”秦筝可是没少给准备,要不然那队伍也不可能比他们俩走路的还慢。
“多谢小姐,多谢王爷。小姐王爷里面请。”曹纲引路,走进温暖的小厅。
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温暖的很,这才是寻常的家庭。有夫妻,有孩子。
刚落座,曹琦跑来了,小家伙长高了许多,虎头虎脑的,可爱的紧。
来了之后直奔秦筝怀里,这么久不见,他还记得。
秦筝喜欢的不得了,一把抱住他,尽管胖墩墩,还是给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儿子,想娘没?”直接叫儿子,秦筝喜欢的很。
曹琦连连点头,“想的不得了。”
“啧啧,这嘴可比你爹会说。”一点不像曹纲,能说会道的。
云战坐在一旁看着,发现秦筝是很喜欢孩子的。
但她说,她不想早早生孩子,这话,莫不是也是说谎?
“王爷,喝茶。”曹纲亲自端来茶水,瞧了一眼还坐在秦筝腿上的曹琦,虽是想管教孩子别那么放肆,但秦筝在,他又将话咽了下去。
“曹纲,嫂子几时生产啊?”估摸着是快了。
“大夫说还有半个月,但兴许就在这些日子也难说。”这种事情,没有准确的日期。
秦筝点点头,“我去看看她。走,儿子,看看你娘去。”将曹琦放下来,牵着他的手离开。
待得他们离开,云战终于说话,“曹护卫,当年你们在陵墓里,秦筝可生过大病?”
曹纲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回王爷,小姐不曾生过大病。只是,开始时,小姐只能坐轮椅,无法走路。”这个要比生大病可严重的多。
云战眸子微闪,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先前在秦家时,就坐轮椅无法走路,这种日子一共度过了几年?”许是因为那铁钉钉骨,也说不定。
“据属下所知,小姐十余岁时就坐了轮椅。在陵墓中,是属下亲手将那钉骨的铁钉拔了出来,那之后,小姐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无法正常走路。怎么,是现在腿骨又不舒服了么?”若真如此,那恐怕也是没办法医治的。
“倒也不是。”云战没再说,如是被秦筝知道,定然生气。
没有儿女缘分,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云战是能接受的。只是怕她心里难过,又压着不说,兀自忧愁。
她受过那么多罪,又有凡人所没有的本领,不能生儿育女,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诸如段冉,身有异能,但是身体却不好,能长命都是奢侈。她能健健康康的,与他白头偕老,他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