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池怀虚要调回厂里工作的消息时,雪儿的心里像是被刀剜了一下,她感到心口好疼。
她几乎是含着眼泪冲回房中的,谁想到进门刚关上门,回头就一脚踢到了床边的椅子脚上,雪儿一个趔趄,差点就歪倒到了床头。她不由得撑起身子,回头望着那四四方方涂着深红色油漆的椅子脚一阵乱踢。嘴里还气鼓鼓地念叨着,“叫你挡我的路,叫你挡我的路。”踢了一阵子,雪儿似乎感觉心里略微好受了些,她走到床前坐下,望着窗外慢慢降临的夜色,心里顿感空落落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雪儿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池怀虚的影子,她为他喜,为他忧,为他哭,为他笑,有时想起他时心情烦燥,激动不已,有时想起他时又心气平和,柔情满怀。自从山庄里有了池怀虚的影子,雪儿才时常感觉到山庄里充满了生气,自从心里有了池怀虚的进驻,雪儿才开始感觉到生活充满了希望。不知有多少个夜晚,雪儿晚上睡不着觉时,都会起来站在门外的栏杆前,望着303房间的灯光,当她感觉到那里有他喜爱的人正不知在做着什么时,心中总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感觉心底暖暖地,柔柔的。雪儿感觉这样的生活才是一种幸福。可是现在莫名其妙这种幸福就要失去了。雪儿舍不得。
雪儿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头,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念头忽然冲进了脑海,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他明天会走吗,雪儿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刚才在厨房吃饭时听到他们和靳师傅谈到山庄马上要开始的人事变动,雪儿没听完就离开了,现在才想起她都没注意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想到这里,雪儿心里有一个声音大叫了起来,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我不让他走。在这种声音的支配下,雪儿轻轻地拉开了房门,来到了外面的夜色中。
隔壁房中靳师傅和杜平原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没有人注意到雪儿从房中出来。雪儿站在楼前的栏杆前,望着303房间的方向。她看到里面的灯亮着,他在干什么呢,雪儿再次在心中想起来,他此刻也像我想他一样在想我吗,他是不是也舍不得走。想到这里,雪儿又犹豫起来,一直以来她也没有向池哥表白,池哥也没有明确说过喜欢她,她这样鲁莽地跑去告诉他,她舍不得他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笑话我吗。想到这里,雪儿失去了勇气,她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一粒黄豆大滚烫的泪水猛地滑落到雪儿的嘴角,雪儿抿了一下,感觉这滴泪水苦苦的,略带着一丝咸味。
不会的,雪儿忽然再次否定了她的想法,池哥是喜欢我的,雪儿有感觉,他对我的关心,他看我的眼神,无不藏着喜悦,难道这不是喜欢吗,还有上次在多功能厅,她靠在他肩上睡觉的时候,池哥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还有在两人一起去游山时,他细心的牵着她的手,他如果不是喜欢她怎么会那么体贴呢。雪儿极力在心里找到池怀虚喜欢她的证据。这些证据让雪儿移动了脚步,她轻轻地走过靳师傅的窗前,生怕动作太大惊动了里面看电视的师徒。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雪儿又丧失了信心。既然池哥喜欢她,可他为什么不说呢,雪儿在心里问,她又感觉到她刚才为自己找的那些证据又微不足道。这也许只是出于一个大哥哥对小妹的关心,或者是一个上级对下级的关心,上次登山的时候他不是说要她喊他大哥吗,那就是他表明他只拿她当妹妹看也不一定,如果他真的将她当妹妹看,那么他的那一切的亲昵举动就又都可以得到解释,但是这些可不是爱。雪儿想到爱情戏中,男女亲昵时不应该是这样的。
快到303房间的门口时,雪儿停住了脚步,她想回头,她猛然感觉到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脸也烫得不行了,万一池哥要是不喜欢我,那岂不是一个笑话,雪儿迟疑着转过身去,她慢慢地往回去。心里忽然有无限的憋屈,她甚至有些恨池怀虚了,你是一个男人,如果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说呢,难道是因为你结过婚了吗,雪儿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上,也许他是觉得她结过婚,而不好跟她说呢。
雪儿停住了脚步,她站在原地,在厚重的夜色里为这件事纠结起来了。池怀虚已婚的事实如当头棒喝,让雪儿有些清醒了,她忽然为池怀虚的犹疑找到了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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