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莲慢慢地挨到摊子前坐下,她觉得心跳得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拿出随身带的药,倒出两粒和着唾沫干吞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她的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临近吃中饭的时候,田敬轩孤零零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摊子前,这让施玉莲刚放下去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看来他是没追上雪儿。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心事再做什么生意,闷声不响地收拾了摊子回到了家中。
一进家门,施玉莲就号啕大哭起来:“这怎么办啊,她什么也没带,就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这万一在外面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哭,哭,就知道哭,还不都是你惯的。”田敬轩没好气地说着,拿出一颗烟来点上,闷闷地抽了起来。
“我不管,你去把她跟我找回来,几个孩子就她懂事了。”
“还说懂事呢,她这样跑了,知道我们什么感受吗。女孩大了不中留,迟早是别家的人,我看就让她去,看她落个什么好。”
“你怎么这样说啊,你还是不是她爸啊,你去找啊,你快去啊。”
“找,我上**去,那么大个宁江市,鬼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那怎么办啊,”施玉莲又开始哭起来。
田敬轩猛地站起来吼了一句:“你别哭了,你是怕别人家不晓得你女儿跑了啊。”
被田敬轩这一吼,施玉莲一下子安静下来,两眼一眨一眨地望着田敬轩,显得十分地无助,“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女儿跑了,你总不能不管吧。”
“你别急,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坏,她在纸条上写得清清楚楚,她是去打工,又不是做什么去了,这丫头从小就有主见,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的。现在我们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还是要从长计议,等晓松回了,让他请两天假,到宁江市慢慢地去找。”
“可是宁江市那么大,到哪里去找啊。”施玉莲失望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这丫头总是不让人省心,等她回来,找个人家早早地把她嫁了,也免得我们总艹心。”
“你又说这没良心的话,这孩子也不容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为了家里,你想草草地打发她,没门,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行了,我也只是说说气话,看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有等找到她再说。我去跟春美打个电话,看她到她那里去了没有。”
“算了,我看就不要打了,这丫头既然跑了,肯定想到我们会去找她,怎么会到春美那去呢。”
“那也让春美留意一下啊,毕竟她也在宁江市,说不准会在哪里碰上呢,再说这丫头手上一分钱也没有,万一她去找春美,让春美帮她一帮啊。”
“唉,难怪人家说女孩养大了就是个麻烦。”
“能不能跟那个姓池的打电话,说不准雪儿跑去找他了呢。”
“好倒是好,可是上次我生气,让晓松将那些电话短信什么的都删了,现在想找他也没有电话啊。再说雪儿在纸上说不会去找那个姓池的,我相信她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我们的女儿我清楚。”
“唉,这以后还不知怎么办哦,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施玉莲说着捂住了胸口,显然心脏病又发了。
第二天一大早,晓松就带着父母的嘱托,出发来到了宁江市,可是从长途汽车站一出来,他就失去了目标。这偌大的宁江市,要去找一个人,岂不是大海捞针吗。晓松不由得在心里暗问:“妹妹,您在哪里呢。”
晓松不由得有些后悔,那天不该听父亲的话将妹妹的短信和联系方式都删了,要不然现在打电话给那个姓池的,他一定知道雪儿在哪里,说不定雪儿就在他那里,想到这里他恨恨地骂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呢,还是慢慢地找吧。晓松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村里在宁江市打工的年轻人,他估算了一下,挑着雪儿有可能去找的人一个一个地打了电话,却一无所获。最后他想到了梅芳,虽然晓松实在不想跟她打电话,也不愿相信雪儿会去找她,但是现在病急乱投医。也只好试试了。
梅芳一副没睡醒的神情,听说是晓松她才打起了精神,哈欠连天地说道:“雪儿啊,她昨天晚上来过,可是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也没跟我道个别,我也不知她去什么地方了。”
“她说了去哪里了没。”
“什么也没说,她怎么了。”
“在家里和老妈吵了两句就跑出来了,说是要出来打工。没什么,谢谢你啊。”见问不出什么来,晓松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两天,晓松像是一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宁江市的街头乱逛,期望能够有奇迹发生,在大街上碰到他要找的人。可是转了两天后,晓松才知道,宁江市大得几乎没有了边,要想在这样大的范围内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别谈能无意间碰上了。在彻底丧失信心后,她只好失望地回了田家村,垂头丧气地向田敬轩汇报了他在宁江市寻找的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