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爹摆摆手:“哎,你们去。”
几兄弟刚弄完粪肥,带着一股子“大自然最原始的味道”,人走了,味道还留着。
族老也不是多讲究干净的人,可是这味道也是把他给愁了愁,又去问准备饭食的大儿媳:“娟儿啊,你家男人那味道,你也不管管?”
大儿媳依旧好脾气地笑笑:“他们是听县令夫人的。”
县令夫人一出,族老也不说话了。这几兄弟脾气犟,也不说爱贪小便宜吧,在为人处世方面总是只看到自己眼前的这点。年前被北凉县抓了给关起来,当时他们一家真觉得出了大事,想不到人回来了之后,倒是变好了,现在也听得进别人说什么了,也会看到别人了。
听说这里面北凉县的县令和县令夫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再怎么样,这也不能拿种地开玩笑啊?
族老见劝不过这一家子,闷闷地回去了,路过大田的时候,没看到几兄弟,想到这几兄弟今年垦了几亩荒地,就转去了另外一头。果然几个人正在翻好的农田里抛洒草种。
“唉,不行就当是绿肥吧。”反正荒地第一年也种不出什么来,由着他们折腾也没什么。他们家男人多,听说最近县城里面活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农闲的时候让他们去县城里找点活干看看,再不行只能去打猎,只是这刚开春的野物可凶。
军屯这边还忙着。一些北凉县的村民大致已经做完春耕的工作,现在都一拨拨地赶着进城归还借用的农具和耕牛,有余钱的还得采买一些必要的东西。
县城里倒是热闹了起来。
县衙的侧门大敞,从早到晚就没有能关上的时候。
县丞刚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让人把耕牛都送去农场那儿了。咱们有这么多牛?”
说来这个农场还是县衙自己圈下的地,倒也算不上是荒地,原先是有一个村子在的。可是现在不是没人了么?他们商量了一下,就把这片地给圈了起来,算做是县衙的进项,主要用于放牧耕牛和少许的羊,并不图什么赚钱……暂时不图赚钱。
请了几个来找工的农人,每天轮班打理农场,以及照顾牲口。
主簿最近都在统计这些个东西,听到他问,直接就回道:“总共就十五头,哪里算得上多?多养一些羊倒是真,还可以养一些鸡,等过冬的时候给那些耄老们一家割上几斤肉。我让他们用新法种菜,不定是什么,野菜也可以拿来种。”
这一点倒是不错。北凉这地方是连萝卜都没法长好的,要真的种些个正正经经的蔬菜,恐怕也难有收成。倒是北凉本来就有的野菜,留种移栽什么的,总有办法能够种活。县令夫人连牧草都有讲究,没道理野菜就不能也跟着讲究讲究。
胡澈听到说了一句:“咱们还得想法子给县衙多弄点进项。牧场那边钱主簿你看着办,顺便看看有没有懂行的人,配个种,等有了小牛犊就好了。”耕牛什么时候都不嫌多,北凉够用了,眼前不是还有个更大的军屯在么?借出去也好卖出去也好,都是钱。
县丞想到暖手捂,下意识问了一句:“尊夫人不懂么?”不是说那只跟进跟出,凶得跟什么似的一样的大兔子,是县令夫人配出来的吗?
胡澈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懂这些?”难道他们以为,他会暴露自家纨蛋的真面目吗?太天真了!
县丞和主簿神色更复杂地回看过去:“哦。”自家县令年纪小小,为人一点都不诚恳。他们好意询问,竟然忽悠他们,还一天不忽悠个三五回不算完,难道以为他们真的那么好骗?
北凉县衙三巨头内心默默互相“嘁”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赛一个真诚的假笑,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会儿的北凉县衙门口,和往常一样聚集了一堆人,全都是进城来的乡民,围着告示栏准备找短工的。
“哎,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等等,急什么?黄大人走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一个风尘仆仆操着一口官话的青年见状,说道:“上面写着陈记布庄招两个学徒,要求年纪十四到十八岁;衙门招文书……”
“嘿,这位小哥你认字啊?来给我们讲讲。”
“成!”青年一张被风尘掩盖的脸上,露出明晃晃的笑脸,“我给乡亲们念念。”
不多时,青年念完了告示,问道:“大叔,向您打听一个事情。”
“哎,别那么客气,小哥你尽管说。”
青年有些忧心地问:“去年年前,从京城来的林大郎可是住在县衙?身体还好么?”
“啊?林大郎?住在县衙?”
青年解释了一句:“就是胡县令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