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无事,只是少不了得调养些天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沐凌铉连忙拱手道贺,轻笑问道:“不知世叔什么时候有空,小侄有件事情想问问您的意思。”
蓝明东从来都不是守在儿子牀头的父亲,当下便点头道:“现在就有时间,走,我们去书房说。”
干脆利索的,就带着沐凌铉回了院子。
两人在书房坐定,端着香茗略品了会,蓝明东忍不住又将沐凌铉好一番打量。
这位才十六岁的世子,长相俊美,人品高洁,为人处事也很有手段,人前温和有利,人后杀伐决断,真真是一代英豪出少年。
说句心里话,蓝明东是有些嫉妒宣平侯的,为什么呢?
因为他膝下两个嫡子,老大随了他外祖家,不爱文,只好武,读书如同嚼蜡,练武却是欢喜莫名。
小儿子是个聪慧机敏的小神童,可起点太高,被人捧得太高,一旦脚踏实地,难免会有很大的落差,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毁掉一生。
还好,这个儿子总算没让他失望,磕磕绊绊的,也算是爬起来了。
可不管是蓝宏旭还是蓝宏森,和沐凌铉比起来,都显得稚嫩,没错,是稚嫩!
应对上下,待人接物,这事情既有先天条件,也有后天条件。
沐凌铉无疑是两边都占了,这和人的年龄无关,比如十岁的林怀德,在这方面就和沐凌铉不差上下。
硬要说林怀德差了点什么?
那就是一个是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朵,一个是风吹雨打中绽放的花朵。
可就是这风吹雨打,使得沐凌铉成了这几个孩子中,最耀眼的一个。
蓝明东很疼爱小女儿,也希望小女儿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他欣赏沐凌铉,也喜欢沐凌铉,唯一觉得不满意的,就是平京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
若是真的结了亲家,相见女儿一面,简直太难啊......
瞧着蓝明东笑眯眯的对着自己笑,沐凌铉忍不住就觉得紧张,不禁坐的更加挺直。
惹得蓝明东越发笑得厉害,摆手道:“贤侄莫紧张,放轻松,伯父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沐凌铉赫然一笑,换了个姿势,拱手将为何要搬家的理由,给蓝明东说了个明白透彻。
对于重新找个环境优雅的庄园,好让外人无法插手,也更有利于夫人和儿子养病,养伤,蓝明东是举双手支持的。
他本就有此意,但是碍于此时非彼时,实在不好再闹出大动静,找新院子他是不敢想,只盘算着,给夫人换一所朝阳,位置好的院子。
沐凌铉能主动承担此事,可见,他的心不但很细而且还很明,无疑又给人添了点好印象。
而对于沐凌铉建议的,和妻子,儿女暂时分开,自己带人先行一步去平京赴任之事,蓝明东却不能干脆利索的立下决断。
“世侄,你也知道,你伯母她身体有恙,顾忌着这点,就连森儿的事情,对她也是瞒而未讲。”
“若真的要兵分两路,伯父还非和你婶婶商议过后,才能决定啊。”蓝明东眉头皱的很紧,几乎行成了一个川字。
他是即担心妻子,又挂心儿子,对于京城那些等着参他的人,也丝毫不敢懈怠,一颗心恨不能掰成几瓣用,也当真是愁煞个人呢。
蓝明东暗自斟酌一番,抬眼瞧着坐如松柏的沐凌铉,温和的商议道,“贤侄,不如咱们先搬家,等你伯母的身体好些了,伯父再和她商议此事,如何?”
对于蓝明东如此看重妻子,沐凌铉不但不会觉得这位曾经大权在握的相爷婆妈,反而心生莫名的羡慕。
他亲娘虽是亲老子辛苦迎娶的,平日也是疼宠有加,可是这些年,在呵护原配夫人的同时,侯府后院的新人也没断过。
光看前面那三位时时刻刻想置他于死地的庶兄,还有底下那两个眼神闪亮,心心念念求父亲关注的庶弟,就能知道他们家得是有多热闹了。
蓝明东对夫人的柔情,尊重,恰好都是沐凌铉心中最为渴望的美好,而此行蓝明东身边居然一个小妾都没带,更是让沐凌铉心生敬佩。
当下就有点晃神,“有这样恩爱的父母,音音她在耳读目染之下,一定是记在心间的。”
“将来我们俩要是能在一起,是不是也能像蓝伯父夫妻俩一样呢?”
心里不觉有点佩服崇北侯,当初这位老侯爷带着兵士榜下捉婿,轰动了整个京城,不知道被多少人在暗地里笑话。
可是,事事证明,老人家的眼神,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说话间,门外有人通禀,说是沐世子的管家来寻,招进来一看,正是刚才去办事的梁有仁。
这位面带喜色的给两位主子行了礼,笑着回禀道,“世子爷,蓝大人,事情已经谈妥了,那庄院名唤云袖别苑,是南边富商所置,现在主家回了南边避暑,并不在平京,管事的一听您几位的大名,没口子的就答应了,连说‘蓬荜生辉’。”
“租金人家一点不收,但唯有一个心愿,他家主人最爱蓝大人的字,因缘际会,得以在此处遇见本尊,还请蓝大人赏面,留下墨宝一副,以慰主人对大人的敬仰之心。”
蓝明东的字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当然,之所以会到千金难求的份上,更多的,是因为他那左相的高贵地位。
现如今,他被贬官外放,他的字怕是也水降船低啦,没想到在离京这么远的地界,居然还有人相求自己墨宝的。
蓝明东私心里觉得,此时求字的,大约是真喜欢自己的笔体,而非自己的名声吧。
所谓人遇知己,将遇良才,都是大喜事,他高兴之余颇有几分自得,笑道:“梁管家便应了他吧,我现在闲人一个,写副字的功夫还是有的。”
“对了,不妨顺便问问,什么时候可以让咱们的人过去收拾整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