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吴兆容觉得有些吃味。
她斜了沈月然一眼,扁了扁嘴道,“兆容回来两日,娘亲也不说陪兆容逛京城的话,现下见着月儿,倒又是相国寺又是望花园了。”
柳秋嫦宠爱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可是自小就在京城长大的,什么好看的景儿没有见过,这会儿和月儿争什么争?”
吴兆容声音更大,一指沈月然,“她也是自小就在京城长大的啊,有什么好看的。”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柳秋嫦握住沈月然的手,连声道。
沈月然刚想问问柳秋嫦的身子,小二来问,说是饭菜备好,是否准时开席。
不待吴丁儒回答,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人都到齐了,准时开席。”
沈月然循声望去。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年纪不大,估计尚不满二十。身材与吴丁儒有些相像,清瘦,挺直,只是更结实一些。明明有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却着一身玄色锦袍,双手负后,神情带着几分老成。
吴兆言。
沈月然心道。
吴兆容昨晚说了好多次,她这个年轻有为的弟弟如今在汴京府任校正(注:校准度量衡的官职),今天得去了公务才能赶来。原以为他会迟到,没想到,最准时的却是他。
吴丁儒简单地介绍一番,与柳秋嫦并肩坐上宴席左右首席。吴兆容自然地偎了柳秋嫦,坐在她的下手。沈月然则跟着吴兆容,依次坐在她的下手。
吴兆言正要坐上吴丁儒的下手,吴丁儒皱了皱眉,“日辉,你来。”
沈日辉不敢动,看向吴兆容。
吴兆容讪笑道,“爹爹,坐在哪里都一样。”
吴丁儒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提高了声调,“日辉,你来。”
吴兆容不敢多言,沈日辉更是不敢再不动,弯身坐上吴丁儒的下手。
吴兆言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依次挨着沈日辉坐,反而抬脚走向了右手边。
沈月然连忙识趣地起身让开,让他坐在吴兆容的下手,自己则坐在最末。
坐好了位次,小二依次布菜。
柳秋嫦道,“咱们今个儿算是家宴,各位都用不着拘谨,尤其是日辉、月儿,千万不要客气。这迎宾楼被誉为天下第一楼,久负盛名的就是它的灌汤包子,连当朝少祖吃了都大赞汁多味美,皮薄肉嫩。你兄妹二人离开京城得早,那时此楼尚未建起。如今来得巧,正是此楼兴盛之时。不尝此味,是憾事一桩。”
几人谢过,说了一番客气话,宴席算是正式开始。
沈月然垂头看向面前的菜式。
八只形如菊花、晶莹剔透的灌汤包子圆形摆盘,居于正中,周围则是八碟小炒、白灼、凉拌等各种时令小菜,还有甜粥、咸粥各一碗,素汤、荤汤各一碗,清茶、清酒各一壶,筷子、勺子有序地摆放一旁。
菜品丰富,色泽鲜艳,荤素搭配,香气袭人,不愧为第一楼。
沈月然暗自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