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令,逢集要到下午三四点钟才散,人还有不少。
该散发名片了,老五分出一部分来给骆千帆,约有四五十张,骆千帆接过来一看,名片是蓝色的,上面写着“以狗会友”四个字,下面写着一句话:“东乡老棉毛厂内院内将举办名狗交流大会,欢迎参加。”
骆千帆看到名片有两个疑问:名片是什么时候印制的?就这么一张名片老百姓能看懂吗?知道是赌狗团伙在招揽生意吗?
“五哥,就这名片行吗?他们知道‘以狗会友’是干吗的?”
老五不置可否,只说:“发吧。”
老五发名片有技巧,挑人,老头老太太不发,中小学生不发,专找看上去有钱的发,开店的老板、开出租的司机、脖子里套着金链子的有钱人一定会发,如果碰巧手里牵着条大狗,不光发,还会问一句:“玩狗撵兔子吗?下注赢钱的那种?”
骆千帆看着看着就看出名目来了,用传播学术语来说,这叫“目标受众”,老头老太你给他名片发再多他也不可能跑去废弃的棉毛厂看狗撵兔子去。
可是骆千帆拿着名片为难了,名片发出去就是“勾引”老百姓去赌博,不去还好,万一去了呢?去看热闹还好,去了要赌博呢?赌博赢钱还好,万一输了呢?输个三两百还好,万一碰上个赌鬼输个倾家荡产呢?那不是作孽?这四五十张名片散出去,即便是把三五个人拉下水那也是损阴丧德!最好是名片发完了,没有一个人被“勾引”去最好。
“你怎么不发?”老五催促骆千帆。
“哦哦,我在发。”
骆千帆被逼无奈只得分发名片,发名片的时候他也挑人,专拣老头老太太发,要么是中小学生模样的人,或者是一些看孩子的妇女,发的时候故意装得鬼鬼祟祟,每个接过名片的人都觉得他在发一些治性病的广告名片。
“老八,瞎发什么,发名片得看人。找年轻人、有钱人发。”
“哦哦哦。”骆千帆装作虚心受教的样子,只得找年轻人发。好在大多数人不明真相,接在手里便随手扔了,骆千帆很开心。也有穷根究底不开窍的,接着名片追着问:“啥意思,什么以狗会友?”
“就是以狗会友呗。你家没养狗就别问了。”
“谁说我家没养狗,我家养狗呢!”
“一般的小狗也没意思……”
“谁说我家养小狗?大狗、格力犬,牧羊犬都有。这地儿在哪儿啊?”
骆千帆一看还真有缠不了的,就压低声音说:“你考虑清楚,其实是赌狗的。”
“赌狗?太好了。”一听说赌狗俩字那家伙更兴奋了,“怎么赌?是不是俩狗咬架,谁的狗赢了就给谁钱。”
把骆千帆给恨的!这样的人活该“钓”过去让他输个三千五千的。
骆千帆并不愿多说,摆手摇头“逃”脱了那人的纠缠。那人还真有一股子钻劲,跑去问老五,老五三两句解释清楚了,把那人给乐的:“嘿,我正找组织!”
把骆千帆给气的,你就找吧,祝愿你输得裤衩都不剩,碰到你这样的人,输多少钱都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