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毛说:“你们别急,等会儿就见到了。我们请来了一个金牌讲师为你们指点迷津,到时候你就能在会场上见到卢山,你也能见到你外甥。”
骆千帆放心了,这么说至少不会闷在这里唱一天歌。
很快到了集合时间。胡毛让大家站成两队,胡毛和黄豆再去前面领路,看门的那几个人跟在后面督队。
二三十人的队伍一路逶迤,走出村庄,来到了一条河边。这条河很奇怪,河沟很宽,但有水的河道很窄,河沟里到处长满了杂草,像癞子头上的头发,这儿一块,那儿一块,看这样子,很少有人能来到这片地方。
骆千帆他们在这条宽沟窄水的河沟里见到了另外三队“人马”,也都有二三十人的样子。胡毛指着河对岸的两群人说:“看到了吗,他们是卖化妆品的,销售化妆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以前也做,但是高层看透了这个行业,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发不了大财,要发大财必须要有大魄力,开发大U山才是一条正确的选择。”
原来其他人群也都是搞传销的。众人都欢呼起来,似乎在嘲弄那些人的选择。白露用手遮阳,努力在那三队人马中搜寻卢山的影子,可是没有。
胡毛说:“现在开始‘喊天’,人体是浊臭的,奋斗是唯一纯美的东西,把浊臭的东西‘喊’出来,让奋斗保持纯净。”
于是所有各自找了一块空地,对着天空大喊,发出不同的声音,像狼嚎一样,其他三队人马也大喊起来,整个河滩之上简直成了牧场,每个人都发出神经质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喊?”胡毛问骆千帆。
骆千帆反问:“有用吗?”
胡毛说:“当然有用。每天早上大喊几声,不仅能保持奋斗的纯度,而且能把我们体内的垃圾喊出来,垃圾清除出来了,好东西才有空间容纳。”
比起保持奋斗的纯度,后一句反倒更像那么回事。
骆千帆也装模作样大喊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河滩上传出老远。
喊天结束,胡毛领着他们离开河岸,骆千帆回头看看,又有三四队人马赶来“喊天”!
骆千帆在暗自思考着两个问题:第一个,小小的U城到底来了多少传销者?第二个问题:不同的传销组织之间为什么都有类似的仪式,难道这也是洗脑的一部分?
在河边看到的传销者显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因为走在街上,骆千帆看到很多很多的传销者,在桥头站着的,在树底下聊天的,成群结队,他们都有一张亢奋的脸,脸上都洋溢着毫无来由的笑容,好像刚刚发了财或者即将要发财一样。
还是那个问题,U城市到底有多少传销者?
他们路过城郊的一片别墅区,人群中很多人便开始讨论:“不出三年我也要住进这样的别墅里,雇两个保姆伺候我。”“我要雇外国保姆,最好是东洋保姆,一天到晚使唤他们,这也叫为国争光。”
骆千帆啼笑皆非,什么玩意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