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老马立刻扑哧一笑道:“屁的好茶,这茶也就几文钱一包的普通货。你小子要是拿出好东西,我请你喝好茶。没好东西,这茶也只此一杯!”
面对老马的打趣,葛依乎也不害臊般反讥道:“都说马掌柜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拨。现在看来,还真是名符其实啊!不过,茶不茶不要紧,只要你出价公道就成。
算了,多的不说,你老先看看我的货。我敢说,这货绝对大清朝独一份。也就看你老马,以往常照顾我生意,这才先来你店里,给你涨涨眼。
要是你觉得,连我这个小弟都能蒙。这茶我也不喝,立马拿东西走人。反正这漠河,又不至你老马一家当铺。实在不行,我把东西拿省城卖去!”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葛依乎也将包在布里的碗给取了出来。望着放在桌子上的不锈钢碗,老马也觉得很新鲜,第一时间抓到手里掂量起来。
葛依乎也不怕老马抢了他的东西,在漠河当伙计的两年里,他跟对方打交道不至一次。也从没听说,老马强抢过什么人的东西。
虽然他跟其它当铺老板一样,都喜欢把别人的东西说到最差。可在同一件东西上面,他出的价格,也比其它当铺稍高一些。那怕多的就是半钱银子,那也是仁义!
将这碗端详了许久,自认见多识广的老马,也稍显困惑的道:“这碗是什么做的?看这份量,好象不是银子做的?可这色泽,看上去跟银碗差不多。有什么说道没?”
又喝了一口茶的葛依乎,这才道:“马掌柜,跟你说些秘密,你老应该会保密吧?”
老马直接笑骂道:“你小子,第一天认识我老马吗?我什么时候,是多嘴之人啊!”
葛依乎这才道:“先前我不是说了吗?这东西不是我的,而是我新认一位大哥的家传之物。他是从老毛子那边逃过来的,在兴安岭一个人转悠了一个多月。
这本事,就算我村里的老莫叔,也要对他挑个大拇指。他初到漠河,身上都没什么现银,就打算变卖点家传之物。这碗,也是他从那边带过来的,听说是用秘银所制。
你老是行家,相信也应该看的出,这碗就算老毛子那边,你也没瞧见过吧?据我大哥说,这秘银是比银子贵几倍的东西,那怕金子也不一定比的上。
他来的时候,跟我说过,如果当铺掌柜出不起价,那他就活当。暂时当点钱,在漠河安顿下来。等手头宽松的时候,再给重新当回去。
要是掌柜出的起价,那就死当。反正这东西,他也就用来吃饭。就他现在的情况,也用不着天天捧这样的碗吃饭。对了,他还说,这碗加饭加汤都不怕烫。”
听完这些话,老马也很好奇的试了一下。将放在炉子上,烧的滚烫的开水倒了一碗。发现这碗端起来,还真的一点感觉不到烫。一时间,他也知道这东西,是件稀罕物!
想到这里,老马脸上也变得热情许多。笑着道:“葛老弟,难得你还记着老哥的好。那你说说,这玩意你想当多少银子?你也知道,这里是漠河,太贵也没人出的起价啊!”
对老马的试探,葛依乎直接笑着道:“值多少,你老开个实诚价。至于这玩意,漠河没人买的起,那省城呢?又或者,关内呢?谁不知道,你老路子广啊!
不说别的,就这种秘银碗,大清朝独一份。这东西,你老若是买下。只要托人送进关内,随便找个达官显宦,卖个万把两银子,就跟捡钱一样。
所以,你老千万别当我年青不识货。只要你给个适当的价,这碗我就做主死当给你。要是你觉得出不起价,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反正等过完年,我就拿到省城去卖。
做你们这行,相信不用我说,你老也清楚。只要东西好,不愁卖不出去。还是那句话,你老给个痛快价,成,买卖成交,不成,我拿碗走人。我还赶着回村呢!”
被葛依乎恭娓了一顿,老马并没失去生意人的精明。可他同样清楚,这小子说的一点不错。这东西,拿到关内确实能卖个大价钱,那怕拿到省城卖个千把两银子不成问题。
可他是开当铺的,习惯是低买高卖。花这么贵的价格,买这样一个新鲜稀罕的碗。要是卖不出去,可就真的砸手里了。可眼睁睁,看着好东西从眼皮下溜走,他又心有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