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当那石雕开始龟裂的同时,凌骨感觉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痛在撕扯着他。他疼得痛苦嘶号,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石雕龟裂到底,大火与金光同时消散殆尽,而整个领域并未伤及一草一木。
金蛋呆呆坐在草地上,怀里抱着缩成抱枕大小、奄奄一息的无名书。他看着跟前不远处的石雕,裂开的石雕里,有一团金红夹杂的东西在缓慢流动。
像是岩浆、又像是血液,一边有神圣的亲近感,一边却又有让他想要躲开的恐怖感。
好在这个东西并没有朝他过去,一顿之后,这东西冲天而起,撞击着领域的穹顶。
但它并没有撞破穹顶,而是顺着穹顶的轨迹,流动扩散开去。它所流过的地方,天空变了颜色、草木变了模样。
它就像是一块抹布,抹去了表面粉饰太平,露出了这里最原本的模样来……
外面。
凌骨跪在那里之后,却是一动也不动。白禹当知道这个法阵是绯阳的手笔后,就知道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他守在凌骨的身边,不再做徒劳的举动。而木莹和旻渊则守在白禹的身边,他们戒备地看着周围依旧看热闹一般的人,以防他们突然发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骨终于有了点动静。
淡淡的热量从他的身体里涌出,然后他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火红的长发重新恢复光泽,它们无风自动地飘扬着。
“不……”白禹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封印被解除了。
绯阳当年已堕入魔,但他不想自己成魔,所以在关键时刻才会自散了神魂。而在自散神魂之前,他将自己的无边法力封入了凤凰石,成为妖王命锁;他将自己的记忆和禁制都封入无名书,连同领域一起抛离。
无名书的封印,不仅封印着记忆,也有一个禁制——那就是对他成魔往事的绝对压制。若没有外力,只有当凌骨完全汲取了凤凰石的修为,重新炼化,剔除魔性之后,才能解封这个禁制。
可显然,有了外力。有人想要凌骨记起一切,有人想要那魔重新吞噬凌骨。
“哗——”
风轻扬,焦黑的飞灰被吹散,一团烈火烧尽了凌骨身上的衣衫,然后转瞬,烈火化作火红长袍,上面绣着烈焰地狱。
凌骨自地上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模样依旧,但双眼已经赤红。
他看见了,看见了一切、此时在重演的一切。
就在凌骨抬头的瞬间,远处的山巅之上,之前停滞的剧情开始继续。
索善等人重创“绯阳”,导致“绯阳”渡劫失败,情形危急。“白禹”关心则乱,闯入其中被天劫所伤,索善等人趁机发难,夺走了那个孩子。
索善抓抓孩子的腿,把她倒提在空中。她哭得声嘶力竭,想要寻求双亲的保护。但是她的双亲此时却是自顾不暇了。
几乎大半个上三界的势力都来了,他们像是闻到肉味的秃鹫,都想要来分一杯羹。
也有站在绯阳这方的势力,可是对比起对手来,他们的抗争是那么无力。
索善在抓到孩子的瞬间,没有丝毫迟疑,双手运力一震,活生生撕碎了她。好像他手里的并非是个孩子,而只是个无关轻重的蚂蚁一般。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血肉碎裂在空中,那群豺狗蝗虫生怕浪费一滴,连忙都运起灵力,按照事先约定好的瓜分、再抢夺。
吞噬了血肉的人顿时爆发了强大的灵力,战局一边倾倒。
“啪嗒。”
绯阳的眼角滚落一道红色的痕迹,一滴血泪砸落在地。
同时,狂放的灵压如石碾滚过,就连周围的草木都被碾压折断。
白禹“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但双目却悲伤地紧盯着凌骨。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凌骨的衣角,可下一秒,灵压如浪荡开,白禹被生生甩出数十米远。
凌骨抬起头,瞳孔之中有一簇金红的火焰在灼烧。
“竖子敢尔!”
凌骨大喝一声,热浪裹狭着飓风直冲索善所在的人群而去。然而他一手掐住的,却并非是索善的咽喉。
而是玲华。
“咔——”
镜像碎裂,幻象消失,露出了这个黄金乡本来的面目来。
旻渊认得,这里就是东兽之国的王宫,只是这里已经全然没有活物,他们尽成枯骨,当头一个跪倒在地的,从他身上的衣裳来看,是齐轩恒。
“那些虫子,还有幻象……这些都是祭品。”木莹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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