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了清音坊猛兽暴起伤人的水玲落,正在前院焦急的走来走去,此刻跪在她脚下,是跪了一地的燕云十三骑的首要三骑。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指着跪地的十三骑,水玲落依旧略显苍白的脸此时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把你们统统拖出去喂狗!还说什么你们是我那玲珑姐姐亲自调.教出来的最优秀的燕云十三骑,压根就是一群草包,饭桶!”
出去一整天了,太子居然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没了孩子,太子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倚仗和希望,她不敢想象,一旦太子有个万一,她还怎么活?
十三骑的副骑帅青龙,此时不卑不亢的抱拳解释,“二小姐,并非属下们不跟随殿下,而是殿下要同几位皇子燕王和燕王妃玩的尽兴,觉得属下们碍眼,会扫了兴致,所以才……。魍”
啪的一声,水玲落身边的青禾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青龙英武的脸上,颐指气使的冷哼,“主子训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犟嘴!”
青禾纵然不会武,但这一巴掌着实打的用力,硬是打的青龙嘴角溢出了血丝。
青龙左右身侧的朱雀同神武有些看不过眼,就想反驳,却被青龙一个手势制止檎。
燕王妃,又是那个可恶的胭脂雪!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水玲落闻言,眼中的厌恶和烦躁更甚,“护主不利,每人各打一百鞭子,以儆效尤!”
这燕云十三骑要不是有点武功,还有点利用价值,她真是一刻也不想见到了。
每每见到他们中的每一个,看到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该死的看到那个丑女人的影子!
青龙咬了咬牙,却没有应下,如松石般跪在那一动不动。
水玲落见状,眼中厌色更甚,一抹狠辣渐起,“怎么,你们不服?”
“请恕青龙无法领此无中生有之罪!”青龙铿锵有力道。
“哼,还真不愧是那贱人养的狗!”怒火中烧下,水玲落一把将身后丫鬟手里端着的托盘上的一杯刚沏好的滚烫热茶,直接朝青龙的头顶摔了过去。
哐当一声,青花瓷的茶杯将青龙的额头撞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汩汩流出,古铜色皮肤的脸上登时被茶水烫的通红一片。
然而,青龙并没有示弱,也没有因为如此而露出疼痛的样子,一直低垂的脸蓦地抬起,眼睛杀气腾腾的凝向水玲落,“你在说谁是贱人,再、说、一、遍。”
水玲落同青禾都被青龙这可怕的眼神唬了一跳,青禾还立刻护主般的展臂护到了水玲落面前,警告的看向青龙,“你想干什么,你难道还想对主子不敬?!”
水玲落忽然气势汹汹的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青禾,“我说的就是水玲珑,那个背信弃义,害水家全族惨死的贱人,贱人,贱人!!”
一口气连说了三个贱人,每说一次,都令青龙的瞳孔缩紧一分,最后,青龙蓦地从地上跃起,身形电掣般一闪,下一刻,人已经站在了水玲落的面前,单手狠狠掐住了水玲落的脖子,英武的脸上满是杀气,“辱主公者,杀无赦!”
就算是主公的亲妹妹,也一样!
“你……咳咳……。”水玲落小脸一下变得煞白,顿时喘不上气的翻起了白眼,两只手徒劳的使劲推着青龙掐在自己脖子上如钢筋铁水浇铸的手。
青禾吓得大叫一声,“你,你竟真敢以下犯上……。”
“吾主,从来只有一人。”看也不看青禾的青龙,冷酷无情的看着在自己手里快要断气的水玲落,一字一句,似如宣誓。
朱雀神武依旧跪在地上如石雕般动也不动,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但是他们在听到青龙此言时,眼睛里都有着同样的信仰光彩,再看水玲落时,都变得不屑。
没错,他们燕云十三骑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主公一人,水玲落从来都不是他们的主子,从来都不是。
要不是水玲落持有主公临终的托付遗书,他们岂会真的像条狗一样,任水玲落这个疯女人打骂,任太子驱使。
“你们在干什么?!”刚踏进东宫大院的燕煜,看到这番情形,本就心情不好的脸色更加的阴云密布起来,望向青龙掐在水玲落脖子上的那只手,视线寒鸷如刃,“还不住手!”
青龙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手指掐的越发紧。
青禾见状,跪在地上,冲燕煜哭哭啼啼,“太子快救救小主,救救小主啊!”
“给本宫拿下这个叛逆!”燕煜捂着受伤的胸口,怒喝一声。
登时,三个身着墨黑劲装的影卫从东宫四面横空冲出,各个手持诡谲的圆月形寒铁弯刀,直朝青龙刺去。
朱雀与神武见此,连忙出手阻止。
但二人也只阻止住了两个人,还有其中一人,将手中的圆月弯刀已经朝青龙挥出,登时,如大型飞刀似的弯刀竟将青龙那只掐在水玲落脖子上的手臂生生切断!
顿时,鲜血四溅,青龙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被喷了一脸滚烫鲜血的水玲落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被掐疼的脖子,发出因被掐而变了嗓音的尖叫声,声音像极了受了惊吓的鸭子,难听且刺耳。
一时间,东宫前院四处刀光剑影,血气四散。
没了右手的青龙,已经完全不是影卫的对手,四五招之下,就已经连连败退。
朱雀与神武看的分明,两人心有灵犀的纷纷停止了与自己打斗的影卫手上的战斗,继而联手暂时击退了攻打青龙的影卫,最后携着青龙,驱使轻功迅速逃离了东宫。
“不用再追了!”三个影卫正作势要追,却被燕煜突然出声制止,“你们带上十人,即刻去铲平清音坊!”
不管这个清音坊今日害他受伤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三个影卫有些不解,但很听命令的没有再追,连忙拱手,没有发出声音的领下了燕煜的命令,便很快消失在了东宫院落中。
反应了过来的水玲落,又惊又怒又是梨花带雨的看向燕煜,“殿下,陵落好怕,陵落好怕他们,他们还会再来杀陵落……。”
哼,上次斩草不除根,才会有今天的祸患,她一定要让殿下杀光那贱人的狗,杀光!
疾步走向水玲落的燕煜,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连忙将水玲落抱在了怀里,边亲吻额头,边温柔的安抚,“爱妃别怕,本宫早就在他们的身上下了落雁沙,他们活不久了,该死,早知道这群***才会反扑,本宫就该早些杀了他们!都是本宫不好,爱妃还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惊到我们的孩子?”
听到燕煜说给那几个水玲珑的走狗下了慢性剧毒落雁沙,水玲珑强忍住要上翘的嘴角,娇滴滴的倒进燕煜怀里垂泪,善解人意道:“这如何能怪殿下,当初收留他们,是殿下心善,今日他们胆敢背叛,怪也只怪陵落的玲珑姐姐,偏偏留给了他们那样的榜样,他们是奴才,自然有样学样……。”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贱人!”提及水玲珑,燕煜面色极度阴沉,危险眯起的眼睛斜睨了一眼一旁已经站起的青禾,“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太医来!”
闻言,青禾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询问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向了水玲落,踌躇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呀,殿下,你怎么受伤了?”接到青禾视线的水玲落眼珠一转,此刻终于发现了燕煜身上已经褴褛的衣衫下,尽是道道血痕,尤其是胸口处,藏青色的衣袍令那胸口处晕染开的大团醒目血迹,犹如盛开的大朵血牡丹。
燕煜安抚的笑了笑,爱怜的揉了揉水玲落的发,“无碍,一点小伤罢了,爱妃莫要怕,小心动了胎气。”
“我怎会不怕,怎会不担心?陵落很好,殿下不用担心的……。”泪珠更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水玲落,忍着嗓子的涩痛,冲青禾呵斥,“还不快去请太医为殿下诊治!”
眼见情形已经被自家主子圆了过去,青禾忙不迭的点头,朝太医院跑去。
“有爱妃如此心疼本宫,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看着明明受惊不小,却一味只心疼他的水玲落,动容的燕煜不由将水玲落紧紧箍在怀中,阴翳退却的脸上漾开的都是温煦的满足感。
“陵落自然心疼殿下,谁让殿下是陵落的……。”被紧拥的水玲落顺势小心的靠在燕煜没有受伤的右胸处,正含情脉脉的说到这时,锐利的鼻子突然闻到了燕煜衣襟上有一丝异香,话语蓦地一顿。
燕煜向来用的都是龙涎,且是她亲自熏上的,从来不会用其它的香料味道,为的,其实本身也是想从这味道里,及时的发现他会不会有新寵。
其它的香味,她其实已经有大半年没闻到过了。
这大半年里,那丑女人的味道没有,其它的东宫寵姬更不敢有,没想到现在……
鼻子是人体识别能力和记忆力最长久的五官。
所以这个味道一闻,就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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