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肠比家里那几位好多了。过几日,不是有老爷安排的妈妈来教规矩吗?还要绣枕面,要好一顿忙的呢。”
珠儿奇怪的问道:“什么妈妈?”
亓妈妈笑的颇有些深意,“从闺阁小姐到新嫁娘、当家主母,总得学好些东西。”
“嗯。”这回事,俞明枝从出嫁的堂表姐那里听说过。
珠儿掩嘴笑道:“秦舍人没要郭老爷安排这些,说是小姐聪慧,无需学。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也不适合小姐。家里事务届时都有人为小姐分忧。”
亓妈妈惊讶,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随性的夫家。接着,她眼眶湿润,“秦舍人待小姐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珠儿毫不掩饰的说道:“秦舍人是要把小姐宠上天去的。”
俞明枝默默的将水浇到赤/裸的肩头,热气蒸腾的她脸颊发红,灿若桃花。
亓妈妈道:“小姐害羞了。”
俞明枝没有说话。
珠儿和亓妈妈相视一笑,真的当她害羞了。
沐浴过,换上干净的女子衣衫,俞明枝舒舒服服得躺在床上。
珠儿留在外间守夜,春桃她们只能站在厢房外面,没有人半夜三更窃窃私语,俞明枝觉得舒心了些,大概是因为今日祭拜了父亲,今夜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俞明枝刚吃完早饭,郭珑来了。
“昨晚休息的好吗?”她一进门就问道,顺便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加了红豆的香糯米粥,清爽可口的菜瓜和酸萝卜,香甜酥软的糕点和一碟荤素搭配的包子。
俞明枝屈膝行礼,“多谢姑姑招拂,宝芝一切都好。”
郭珑道:“这就好,我可盼着宝芝风风光光的出嫁那一日呢。叫所有人的好好看看郭家大小姐。对了,一会儿杨家有几个亲戚过来,不想凑热闹酒出去逛逛,或者在园子转转。”
“是,姑姑。”
郭珑没有多言,挥挥手翩然转身离去。
亓妈妈道:“小姐,一会儿打算做什么?”
俞明枝状似无意的问道:“杨家亲戚都是做什么的?”
亓妈妈道:“我只听所杨家经营酱油坊,虽不是值钱的东西,但因为酿造的酱油味浓色好,不止京畿一带的酒家收,连番邦来京做生意的,都少不得要运回去不少。杨姑爷全家都在酱油坊做事,只有一个兄弟叫杨为监的,在太常寺教坊做乐正,说是从小就爱摆弄乐器,所以爹娘随了他的愿,没叫去铺子做事。”
珠儿突然插话道:“听说今天杨三老爷和他的妻女都来做客,一家子都极爱乐曲呢。”
“哦?”俞明枝摸着下巴沉思。
突然,门外“哐”的一声,吸引几人望过去,只见春桃红着脸,哭哭啼啼的站在廊下,像被人欺负了。
亓妈妈不悦的走到窗边,责备道:“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春桃连连道歉,“……刚才撞门上了,奴婢知错了,不敢惊扰小姐。”
“做事小心些。”亓妈妈瞪她一眼,回到俞明枝身边。
俞明枝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思索着杨三老爷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