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空气墙的束缚,可无济于事,火光冲天,师傅肯定已经坐骨了!
“啊!!!!!”他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仰天怒吼着!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灵魂在咆哮!
无数鞑子兵包围了他,但听到他那一声恶魔般的怒吼后,竟没有一个再敢靠前。
多尔衮跑了,乌鲁尔跑了,这些鞑子兵也没必要再送死了。他们就跟躲瘟神似的,轻手轻脚地慢慢退了出去。
海兰查的眼泪不停地流着,嗓子已经哭哑了,火势慢慢小了,已经可以看到木炭中躺着的那具白骨。
轰隆一声,一颗炸雷划破天际,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老天爷也仿佛为这一代宗师的陨落而感到惋惜。
豆大的雨点不停地拍打在海兰查的脸蛋上,他面无表情,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焦炭上的那具白骨。大雨不停地下着,天好像漏了个窟窿似的,连续下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海兰查不吃不喝,就这么跪在师傅尸体前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虽然睁着眼睛,但眼前却是一片白茫茫。
心中不停地闪过无数段影像。
“你就是戈尔泰贝勒的儿子?”
“你还记得小时候贫道曾抱过你吗?”
“龙毓呀,你为何要杀死后山那只泼猴?”
“龙毓,不可再枉杀无辜了!”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走吧……”
……师傅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眼前闪过。仿佛是一场梦境,这段梦境很长很长,仿佛是一千年。
天晴了,滚烫的太阳照在海兰查身上。他跪累了就躺着,躺了一天又一天,下巴上的胡须长的老长,指甲也长的老长,最后都没人样了,身上臭的就跟道观中的死尸一样。
数日来海兰查一粒米未进一滴水没喝,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他跑到后山,跳进泉水中下了个澡,然后捞上来两条鱼,这两条鱼一个比一个肥美,是师傅养了三十多年的大鲤鱼,如今师傅不在了,玄妙观也被一把火烧了,再不需要这些风水鱼了。他砍了几根竹子,用竹子编成一个竹筐,然后把师傅的每一块骸骨都捡了进去。背着师傅朝山下走去。
山下并没有遇到太多鞑子兵,也没有像他想象那样有大批百姓被多尔衮残杀。
山下的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并没有因为玄妙观受到牵连,老百姓们重新修建了新房子,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吃饭,孩子们在竹林中玩捉迷藏。到底是普通百姓,百姓只图安居乐意,至于被谁统治已经不重要了。
“龙毓真人?”柴老汉认出了他。
柴老汉一嗓子,所有乡亲们都围了上来。纷纷关心山上道观中的情况。
“道长呢?苍羽子小师傅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海兰查没有说话,背着小竹筐蹲下身来捏了捏喜儿的脸蛋,然后指了指竹筐中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