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位大师的眼力不差,咱们赢定了。”
侯立勇有一句话说错了,世上现存的赵孟真摹本《远宦帖》并不是独此一份,杨铭手中也有一份。而且,除了赵孟真的摹本之外,他还有一份赵孟真用来临摹的字帖。
现代人练书法用的都是照着字帖临摹。
古代可没有复印技术,他们想练书法,只能照着前人留下来的摹本、字刻或者真迹来练习。
而被赵孟真拿来临摹的字帖就是书圣真迹,恰巧这份真迹传到了明代,现在又落到了杨铭手中。
秋大师忽然出声道:“你就是杨铭?”
杨铭讶道:“秋大师认识我?”
秋大师摇摇头,道:“听说李老就是栽在你手里,哎,李老的眼力和学识比起我们来也一点都不差,只是可惜了……”语气十分复杂,有些缅怀,有些惋惜,有些萧索。
“是啊。”
“可惜了。”
另外两人也有些感叹。
京城古玩圈子就这么大,大师级的人物也就那么一小撮人,彼此间也相互认识。
杨铭淡淡地道:“那是他为老不尊,自作孽,不可活。”
夏大师道:“小伙子年轻气盛是件好事,但气盛过头就不是好事了。”语气里带着几份说教的意味。
杨铭道:“多谢夏教授的教诲,小子只知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家有家法,国有国法,做错了就该接受法律惩罚。”
夏大师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侯立勇道:“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夏大师不用跟他多说,你们先看看我的东西。”
“好。”
三个人的鉴定技术还是相当专业的,他们带上手套,带上眼镜,开始鉴定起来。
侯立勇的表情十分自信,得意地看着祁安嫤,道:“你们就等着认输吧。”
一刻钟后,三位大师鉴定完毕,交头接耳地商量起来。
最后,张姓收藏家给出了定论,道:“我们鉴定完了,这张《远宦帖》确实是赵孟真的真迹。”
夏大师道:“从这张迹上来看,这张《远宦帖》还是赵孟真的巅峰之作,实属个中精品,价值连城。”
秋大师道:“赵孟真的书法传世本就不多,这张字帖更是填补了书法界的一个空白。”
侯立勇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道:“多谢三位专家鉴定。小子,你的字帖还要拿出来吗?”
夏大师道:“如果是《远宦帖》的话,那就不用看了。”
“我觉的你们还是看一下最好。”
杨铭把盒子打开,把字帖放到桌上。
两张字帖,除了纸质不同之外,几乎是一模一样。
张大师瞄了一眼,不由轻“咦”一声,伸手把字帖捧过来,埋头研究起来。
夏、秋两位大师见张大师表情有异,也跟着看过来,这一研究,便入了神。三人边研究边小声交谈,时而皱眉,时而惊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把在场的其他人都给忽视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侯立勇有些不耐烦,出声问道:“大师,你们看的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秋大师叹道:“有问题,有大问题!老张,你怎么说?”
张大师喃喃道:“不好说,不好说啊。我就是一搞收藏的,你们才是专家,夏老,您怎么看?”
夏大师道:“看不准,看不准啊。”
侯立勇见事情没有照他预想的发展,忙道:“这还用多看吗,我这张《远宦帖》是赵孟真的真迹,他的字帖怎么可能比我的更好。”
“不好说,不好说。”
三人摇头,说的模棱两可。
侯立勇道:“大位大师,你们倒是拿个准话,谁的字帖更好?”
“拿不准,拿不准。”
三人还是摇头,谁都不肯下结论,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这可是王羲之的真迹,一个结论说出来,要么名留千古,要么遗臭万年,不慎重点能行吗?
这要是说错了,那就不是打眼,而是打脸,而且是被啪啪啪连续打脸一辈子的那种。
侯立勇声音转冷,道:“三位,我请你们来是做裁判,可是要你们打哑迷,到底怎么样,给个痛快话。”
秋大师道:“这个真不好说,侯少见谅,我是无能为力了。”
夏大师也跟着点头,道:“侯少,你也不用再问了,单是我们三个根本拿不出结论。这事必须要把行里的人都招集起来一块研究,才能商量出个结果。”他这个暗示已经相当明显了。
让他们这么慎重对待的东西,能简单吗?
张大师道:“夏老说的没错,这事必须得跟大家一块商量才行。杨少,这幅字……”
杨铭道:“既然你们三位看不出来,那就让更专业的人来。我已经跟佳士德的人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