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提拔谁对我有利,那就提拔谁。大福晋会想,这人是哪里人,对我丈夫忠不忠心、对我和我儿子有没有不满。这就是差距了。胤礽会意:“家里没个能干女人就是不行。”“谁说不是呢。”雅尔江阿赞同,不由想起自家老婆还是挺能干。胤礽说完也觉得自己运气不坏,意识到自己无意只地勾起唇角笑容猥琐了,连忙整肃表情,嘱咐雅尔江阿:“他既整天不着家,你这几个钉子,只怕眼下用处不大。却又不可动作太大,弄进去人多了,反使其生疑就不好了。”“难不成我还真把直王府当成筛子了?四处眼儿等着插。也就这么几个,可位置是真顶用,”雅尔江阿也是心里有数,“不过,他们传过来消息看,老八每到老大那里……言语间有点儿怪。”“怎么说?”“挺怪,我只道老八人不坏,待谁都和气,口碑又好,急人所难,难为他跟老大这样人相处这么些年还恭恭敬敬……”止不住夸了胤禩好几句,雅尔江阿皱起了眉头,“不瞒你说,我一直道老八是个好人,可如今看来,他也不是个呆子。”胤礽听雅尔江阿夸了老八这许多,心里略有不适,也没出声阻拦,他得收集情报,听到后果断发问:“你就直说他怎么了罢。”“没一句实!”雅尔江阿干脆地回答,“听着都像是表白,一句瓷实都没有。不满您说,我原是不意这些,后因与太子相交,自己也略办些事情。真要做了什么,就像咱们方才这样,我会回说,事情办得如何了,弄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话。”
两人头顶,现湖边伪作钓鱼斗笠,还不树荫下,谨防树后有人。坐得久了,起身活动一下筋骨,雅尔江阿还顺势四下打量了一下,再次确认。转了一圈脖子,胤礽也起身了,把钓竿放一边,听雅尔江阿接着说:“老八这里,只管说:‘请大哥放心,我与安王那里一切都好。’再没别了。傻是老大,他……也真当一切都好了。”比较起来,眼下这个会追问细节太子,倒是比较靠谱一点。其实人家胤禔不是没有计划,大方向是早就定了:一、给自己加分,二、给太子减分。等两样做到了一定程度,开始发难,先谋求废了太子,再为自己谋求太子之位。不过如今正丧期,胤禔还没心谈论这个。先前有心情谈论时候,雅尔江阿人还没有混进核心地带。胤礽大概能猜得出来胤禔想法,不就是想上位么?想混上来……你先给我多生俩侄子行不行?冷笑一声:“他还是多念念经文,去去戾气罢。”说得雅尔江阿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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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到底有没有多念经文,由于雅尔江阿那个混进书房眼线资历还浅,目前还没有达到心腹级别——话说,混到了心腹一级还乐不乐意再当眼线就是两说了——混不到跟着出门美差,雅尔江阿是不知道。但是,大阿哥常与僧徒相处又听喇嘛讲经,这件事一传到康熙耳朵里,马上就赢得了老爷子好感。康熙看来,会念经信佛人,心境应该是日趋平和,再往深了说,是追求个往生啊什么,现实生活中就会少生事儿。
大阿哥刚死了老婆,又很可怜,康熙对大阿哥同情怜悯之心涨了起来。赐衣、赏贡果、与直王子女增添供奉……一条一条措施下来,连胤礽都要产生错觉了!人,紧张时候就需要有个纾解渠道,如果条件允许,去打个人啊、掐个架啊、K个歌啊……发泄完了,情绪好了,冷静下来就能处理事务。以往胤礽发泄渠道里比较著名一个就是打人,管你是谁,遇上爷心情不好算你倒霉。打死之人不知凡几。现他意识到这样不好,得克制。改成老婆房里悄悄地转圈儿——不能叫外人见了,不然还不定说什么呢。
“太子不稳重。”、“太子着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了。”、“太子……”转完了圈儿,情绪稍微好一点儿,还能跟老婆聊聊天,听她开解开解。说实话,每次听淑嘉用那种‘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如此,你就平和着办’语气说话时候,太子不是没有挫败感。
次数多了,淑嘉就摸着了门道。不过,自打前回‘原来是这样,你差什么急呢?他挖河,你就帮他看着。’话一出口,发现胤礽脸上麻木表情,淑嘉就意识到自己态度似乎太淡定了。今天,她改了方式:“怎么了?”胤礽没绷住:“汗阿玛又赏他了。”不但赏了,还各种安慰。淑嘉诧异道:“又?这总有三、四回了罢?”胤礽比划了个手势:“两个三、四回,第六趟了!外头疯传着呢。我今儿还澹宁居又见到他被汗阿玛留了一留。”他还撒娇!他还卖萌!人家卖笑他卖哭!淑嘉皱眉,康熙对儿子其实挺感性,容忍度奇高:“他刚逢大丧,汗阿玛多慰抚两句也是应有之义吧?”
“哼。”“你脸上叫弘曈给挠了两道印子,汗阿玛不是也问了好几回?”说到这个,淑嘉就郁闷了,坊间差点传出来太子家葡萄架倒了这样传闻!她还没养猫,不能让胤礽抱着去遮一遮,真是他@~|¥……#看到淑嘉郁闷脸,胤礽心情好了不少,指着颊上:“瞧已经消了。谁不知道你疼我?定不会以为是你干……”靠!“再说我可真挠了啊!”胤礽笑得狡猾:“孩子小时候,你才不留指甲呢,从你到毓庆宫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老大得意一会儿又如何?有个贤惠懂事老婆好处他是得不到了!我一家和乐,上下一心,难道还会因为这一事,让你翻了身去?淑嘉五指成爪,低头一看,还真叫他说着了!闷闷地道:“怎么我不痛了,你倒好了?合着这不痛到我这儿来了?”胤礽笑而不语。
淑嘉有些泄气地说:“十三弟丧母,汗阿玛还行动把他带上呢,他又能如何?”恹恹语气,虽然说话内容本质上与以前淡定没什么两样,因为语气不同,胤礽今天倒是能接受了:“说也是。他外头逼死人命事儿还没闹到御前呢,我给压了……”笑得极是阴险。“?”“你道买卖是那么好做?赚钱生意都有了主儿了,他要插手,只好强夺了。被夺了生计人……”可怜哟。“……”居然没有借题发挥?“放心,我才不会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太下作了!我叫底下人不要闹,我还会给他求情。不过再心疼大哥,也不能欺瞒阿玛……案卷我倒是存了下来,过两天再徐徐告诉汗阿玛。”你真黑了!回想一下,我没得罪过这货吧?淑嘉很惊悚地翻拣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