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莫名的害怕。
“少贫嘴,快去这吊脚楼的楼上,看看关没关着芭蕉和黑苗族族长一家。”樊守估计见我心情不是很好,就忙打发了樊石头。
他这话一出,我才想起来芭蕉和黑苗族族长一家人并不在黑蚕茧里,这样看来,应该就在楼上了。
“好咧!”樊石头得令,拍了拍身上残留的一些黑蚕丝,就准备上去。却突然被阿珠婆拉住了,“我和你一起上去,楼上是樊千养蛊的地方,里面的蛊物,你是对抗不了的。”
樊石头闻言,一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阿珠婆了。”
“这伢子,长得虽然歪了点,还挺有礼貌。”
阿珠婆用长辈的口吻说话,让樊石头不自在的瘪了瘪嘴,“你这虫子倒是真成精了,说起话来,还真像个人。”
说话间,他就率先上去了。阿珠婆紧跟其后。
他们一走,就剩下我、樊守和汪洋在这了。汪洋这会依旧没有醒,静静的躺在地上,浅灰色的衣物沾了黑色的潭水,变成了深灰色了。长长的刘海紧贴在眉间,更显得他发黑、脸惨白来了。
“老婆,接下来我打算和汪洋一起去寻找活蛊人墓。”沉默了一会,樊守走到我跟前,低头看着我,认真且坚定的说道。
我抬起头看向他,见他眸光里带着对我的怜惜之情,我心被暖了一下,“是为了我,你才下定决心去找活蛊人墓的吧?”
樊守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所以,点点头。
他一点头,头发上的水珠就滴在了我的脸上,让我心一酸,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了,“我要是不让你去呢?”
“你知道的,我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的。”他伸手,将我挡脸的湿发掖到耳后,柔声又道,“老婆,你身上的蛊性,我早就想除的。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虽然在你的身上,但却也按在我的心里。我时时刻刻都担心它会爆炸……”
说到这,他顿了顿,将头朝汪洋躺着的地方扫了一眼,接着道,“汪洋这个人虽然诡计多端,没说过多少真话。但是,他那句,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事情,是真的。这些年来,他为了压住你身上的蛊性,做出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却做不到……”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为了压我身上的蛊性,做了什么事?”我不明所以了。
樊守低下头,捏了捏拳头,纠结了一会,才张开道:“其实……”
“其实,我做那么多,无非是为了自己能够长久的活下去,想让你从樊守身边离开……”樊守的话还没说完,汪洋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打断了樊守的话。
闻言,樊守和我就一同转头看过去。只见汪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并且已经捂住胸口,艰难的站起来了。这会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正朝我看过来。
那目光,看起来淡淡的,但是,却特别的专注。
“汪洋,多谢你帮我孩子们解降,也多谢你之前肯冒险帮我闯进来。”樊守见汪洋醒了,第一次朝他如此礼貌的道谢。
汪洋目光这才从我的脸上移开,看向樊守,“不用谢我,我有我的目的。刚才我听你说,你打算要和我一起去找活蛊人墓了?”
“不错。心甘情愿的和你一起去。”樊守点点头。
汪洋便舒了口气,“早这样,后面这些事都可以避免了。樊守,你做事永远都被无关紧要的情感所羁绊。不过,正是因为你这一点,我才输给了你。”
说到输给了他,汪洋朝我扫了一眼,意味深长的苦笑了一下。
“师傅……师傅人我找到了!”就在我们三个都沉默下来时,下地下室的楼梯上,传来樊石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