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他。
“孩子,不要再做傻事了,行吗。”老爷子流着泪,苍老的眼角含着泪,他的话不是命令而是哀求。
纳兰邪看着苍老了许多的老爷子,眼泪不自觉哗啦啦得落下来,“爷爷,我好想天心,她一个人寂寞。”
老爷子伸出粗糙的手,轻抚纳兰邪脸上的泪珠,他颤抖着张开嘴,“孩子,你要去陪天心可以,你可不可以等到爷爷百年之后,爷爷不想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对不起,爷爷,我活着好累。”我的阳光都没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具空壳而已,“爷爷,求您了,成全我吧。”
老爷子的人瘫坐在椅子上,而纳兰邪恭敬得跪下地上。
“不行,纳兰邪,你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你还没为天心报仇,你就甘心害天心的人逍遥法外吗?”落辰和品邵杰款款走进,品邵杰扶起纳兰邪,神情严肃认真。
“你什么意思。”纳兰邪被品邵杰的话震住。
品邵杰皱了皱眉,朝落辰看了眼,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才缓缓开口,“这是在爆炸现场遗留的半本书,你看看。”
纳兰邪接过书,书的名字还依稀看得清——灵力。这本书,他当初见过,以为是女孩子爱看的科幻小说,也没在意,可他看过天心的日记后,他不相信是科幻了,是现实。他匆匆翻开书,一张照片飘落出来,边沿有点被烧过的痕迹了。
他的身子半跪下地上,眸子紧紧缩在照片上的女孩,高大的身躯一怔,他颤抖着手捡起来,喃喃,“小小。”照片的女孩五官出现变化,可那清晰的轮廓一如他初见她的模样。小小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照片后面有字。”老爷子指着照片背后。
纳兰邪翻过照片,黑色的字迹清晰——天心第一天来到云家的日子。
天心,他的眸子掀起滔天巨浪。
“小哥哥,我的血能愈合你的伤。”
——我把血喂给了他,他却问我,你怎么会记这样的蝴蝶结。
——我不忍心让他难过,我的血灌溉了依米花。只要他开心了,便好。纳兰邪,你一定要幸福啊。
他脑海里那个小女孩的话和天心日记里的记述一点点吻合。
“哈哈,哈哈。”他踉跄得站起身,疯了一样得大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邪,你怎么了!”落辰和品邵杰赶忙去扶纳兰邪。
纳兰邪推开他们,指着照片,笑得绝望,“原来老天冥冥之中把小小送到我身旁,我竟然亲手害死了她。天心才是小小,她才是真正的小小。”他发疯似的推翻了屋内的东西,那般的绝望。
所有人一怔,他们知道小小对纳兰邪意味着什么,那是他的命,他一生的执念。他和小小的故事,他们不知晓,却从他对萧雨蓉的纵宠,可见地位之高。
这一刻,纳兰邪的心脏活生生被人挖走了,他半蹲下身,捡起锋利的瓷片,“小小,我来陪你了,等我。”他划过手腕上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
“纳兰邪!”
“孩子。”
老爷子等人快速上前,想要夺取他手里的瓷片。
“你们不要再救我了,我心已死。”他绝望得笑着,如夜间邪魅的妖精。
“纳兰邪,天心可能没死。”落辰大声吼道。
一群人的眸子落在落辰的身上,纳兰邪扔掉了瓷片,双手掐着落辰的臂膀,“你说什么!”
落辰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拿出DNA检验报告,“之前,邵杰告诉我,天心的手指被人震碎了,可在我们把尸体推进去火化时,我看到尸体的手指是完好无损的,于是我偷偷采集了她的血液,做了检验,又和上次天心做过的检验做了对比,发现DNA基因链条无法重合,这说明了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你的意思,小小没死。”纳兰邪的墨眸里闪过一丝光亮,那是绝望中的希望。
落辰点点头,“天心可能被人就走,可能被仇人劫走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
纳兰邪灰败了,落辰的话给了他希望,又给了他绝望。
“对,邪,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想想天心还等着你去救她,去找她呢。”品邵杰趁机诱哄,他相信,天心绝对是控制纳兰邪最好的理由。
果然,他的眸子虽是灰暗,却也了一丝光亮。
许久,他缓缓启唇,“好。”只要小小,还活着就好。他会用尽一辈子的时间去找她,弥补他的罪孽。
更或许,这成了他的执着,一生的执念。
我问佛:执着是什么?
佛说: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着是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即使是徒劳,是飞散,在他的眼里,只要她还活着便好。这就是情,情之所深。
人生如此,
浮生如斯,
缘生缘死,
谁知?谁知?
情终情始,
情真情痴,
何许?何处?
情之至。
命运给了我们交织,岁月惊艳了我们的人生,我还留着美梦,续写我们的故事。我将帷幕拉下,化成一座雕像,守望着你的身影。但愿,上苍怜悯,命运再次将我们缠绕。如今的落幕,亦是下场的开幕,我等你,等你回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