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我们打退后,他们的可汗派了个使者来探寻国王和平的诚意,但我们把他赶得远远的。因此不论是斯瓦迪亚人,还是库吉特人都不会接受书面上的和平了。”
近卫骑士团的骑士满脑子里都是有关战局的想法,他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国王和可汗有意识的布置,或是捕捉到众人都会疏忽的纰漏。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推断阐述出来。
“但国王想必不肯冒险再出去和库吉特人打一仗了。愿主怜悯我们,德赫瑞姆城里一个骑士都没有了,听说东斯瓦迪亚人都给喂了豺狼,那么即使王国的骑士再愤怒,再坚毅不屈,国王以他的睿智也必须权衡守住东斯瓦迪亚和碾碎那些库吉特人的代价。何况罗多克人被教训了一顿,把爪牙缩了回去,北方的诺德人却一直在萨哥斯虎视眈眈,从来没有放弃对王国北边领土的垂涎,因此国王肯定还想保有抵抗诺德人的力量,即使再有愤慨和正义,也不能让更多骑士折损在草原上。”
佩拉格尔男爵想了想,继续点评说:“从初夏打到现在,不仅士兵们乏了,骑士们再有钢铁的意志也扛不住长年的征战,无谓地和那些狡诈的,不讲究公平与正义的野狼拼消耗。更何况农夫们都集结在边境,国内盗贼横行,乱军势力突起,领土上的收成都停顿下来,连军队的补给都有些跟不上了。”
“那库吉特人为什么不打我们?”哈瑟伦急急的问。他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的更多是王国的危险,倒像是整支军队连同东斯瓦迪亚就像到嘴的肥肉送到狼群身边似的,因此不免带上疑惑和忧虑的语气。
“因为他们打不过。”佩拉格尔男爵极为简略地回答说。
不仅是近卫骑士团的镜盾骑士,连诺德人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都坚信斧头和弯刀的斫击伤不了全身上下笼在厚实的甲胄下,连战马也披着铜衣的骑士,而军团里汇聚着王国最著名的骑士,他们即使卸下甲胄,凭着意志和战斗技巧来搏斗,也能把成堆的库吉特人斫下马来。
佩拉格尔男爵沉吟了会儿,继续说:“库吉特人没有防备,他们还以为我们在维鲁加继续攻打罗多克人,因此征集了许许多多的步兵,马匹也准备的不充足。所以库吉特的可汗是不会同意再与全斯瓦迪亚的骑士在平原上来场生死决战的。”
“那么库吉特人想攻城拔寨,却不能决策是攻打德赫瑞姆城还是我们的堡垒;国王也想与库吉特人决战,但我们还需要防备北方的动静。”寇安下了评论。
但他心里却愈加地愁苦起来,他既担忧战事的结果,又为塞尔修斯可能的悲伤而烦闷,他不禁想:【那么这场战役就要僵持下去了。我在战场上盘桓了这么多日,不能在培刚德帮助他,任凭两个骑士团,其他的伯爵还有罗多克人都用阴谋招待着年轻的领主,最后只能把不幸的消息带回去,添加忧愁和伤心。】
佩拉格尔男爵加了一句:“至少目前是如此。”
哈瑟伦一想到还有其它可能,就用期望的目光盯着他,问道:“难道很快局势就会改变么?”
“命运和正义都交由主来裁决。”佩拉格尔男爵把匕首插回鞘里,托着下颚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方才叹道:“在德赫瑞姆把库吉特人打败了又能怎样呢,他们就像滑溜的泥鳅,你怎么抓也抓不住:以前在哈尔玛和库吉特人交过手的老骑士都说,倘若他们有心,又骑着马,你最多只能剁掉他们的头颅,或是吃尽他们的灰尘。国王已经把罗多克人打得臣服了——至少他们不会时刻在南疆威胁我们——与库吉特人的决战则可放在以后再说,在阿哥尔隆堡和维鲁加,又经历了德赫瑞姆,人们都已经十分疲惫了。”
“那么库吉特人呢?他们侵略成性,恐怕不愿意放弃偌大的东斯瓦迪亚。”
佩拉格尔男爵特拿着匕首在板上刻画着,似是很久,哈瑟伦才发现他把整个东斯瓦迪亚的平原画了出来。
镜盾骑士彰显了一副与平时不符的狡猾的神态,说:“倘若斯瓦迪亚失去了德赫瑞姆,维吉亚人就要单独面对库吉特人倾泻在库丹和首都的进攻;同时,诺德在库劳和日瓦车则的牵制会令雪原人不能相顾。亚罗格尔克国王不会允许自己的国土轻易被分割成两块,他在与诺德人交战的时候,喜欢把东部的荒野交易给库吉特人,在斯瓦迪亚对库吉特宣战时又以收复领地和捍卫荣誉的名义向他们开战,把高山下的领土全部夺回来,并且垂涎萨吉彻堡。”
诺德人立刻相信了佩拉格尔男爵的推断,因为王国的军队里还有许多维吉亚的骑士客人,他们也四处宣扬说亚罗格尔克国王不会对两国间的友谊和正义置之不理。
他向佩拉格尔男爵致谢,邀请他战役结束后去自己在【培刚德】的庄园,急忙赶回自己的营寨准备拜访【德赫瑞姆】的官员的礼品,笃定战局不久后,即将改变。
尽管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无视了没有和约的和平对东斯瓦迪亚带来的破坏:整个德赫瑞姆高原从最东边的领土【伦迪亚堡】到北边临近大峡谷的【圣鲁兹哥达堡】都将笼罩在库吉特人的阴影下。
彪悍的库吉特轻骑兵将席卷东部的平原,塞加可汗不会再理会斯瓦迪亚人对贪婪的,鲁莽的库吉特骑兵劫掠的申斥,虽然攻伐城市会遭到骑士的阻拦,但商队和偏僻的村庄很难再得到周全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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