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扎举着板凳舞得密不透风,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的长剑犹如冰霜,我的白马如同闪电!”沉重的长凳在他手里像是一条蛇,密集的攒刺向少年的胸和屁股——尽量避开了人体的要害。
呼呼的风声唬得喝酒的男人们酒醒了一半,刚才还哈哈大笑的老板战战兢兢地看着尼扎,犹豫着要不要逃出去喊来警卫。
然而少年更怒了,他猛地大喝一声,双手拔剑斩向尼扎,沉重的大剑带出一道炫目的白影,人们只觉眼前一花,尼扎就和断成两截的板凳一起倒飞了出去。
马蒂尔德笑吟吟地把桌子挪开,让尼扎摔在了地板上,发出狼狈的巨响。阿雷德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摇摇头,据需往自己嘴里塞各种零零碎碎的食物。
“很好。”灰头土脸的尼扎坐起来,向少年笑道,“你赢了尼扎,你的大名将传遍整个卡拉迪亚。”
“不是的,您只用了一根板凳。不然……”看见尼扎被击飞出去,少年不好意思起来,脸开始泛红。
“输了就是输了。哪怕我用的是一根筷子。”尼扎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向围观的醉鬼们,于是看客们发出嘘声四散而去,三三两两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来喝一杯吗?你叫什么名字。”
“布莱克,布莱克.西普。”
直到若干年后,在提哈海岸冰冷的春风里,阿雷德依旧会回想起,他和他的三个朋友在命运交叉的徳赫瑞姆酒馆蓦然相遇。伴着回忆,他望着海的那边独自沉
夜色渐暮,劣质酒精、香水和烟草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大厅。
四个伙伴在酒店里吵吵闹闹地推杯换盏,明显都有些喝高。马蒂尔德脸颊红晕,双手捧着阿雷德晕头转向的脑袋,嘴里喃喃自语。尼扎在一旁悲戚的唱着歌,歌词大意是失恋的可怜男子对那一对无耻男女的诅咒,他一边哼哼唧唧发出哭一般的声音,一边朝周围落单的美女射出**不清的眼神。
而可怜的布莱克则醉得云里雾里,他紧紧抱住阿雷德的腿,用自己的脑袋在上面来回蹭,头巾散落在一旁,露出乌黑散乱的长发,嘴里犹自念叨着“爷爷,我再不敢喝您的酒了……爷爷。”倒让尼扎来了精神,慈祥地点头回应着布莱克。
夜晚的酒馆依然喧嚣,在丢色子、碰酒杯和吆五喝六的喊声中,阿雷德的眼睛忽然明澈起来,他的双眉微蹙,从马蒂尔德的双手中挣脱来,把倒掉酒的酒碗倒扣在桌面上,贴上耳朵静静倾听,和他母亲一样秀气的脸庞显出不安和凝重的神色。
“前面巷子20个。”急促细碎的脚步响起在门外的巷子里。阿雷德与尼扎交换了一个眼神,说,“后街大约3、4个人。”
尼扎呻吟起来,“别告诉我又和上次一样,又是你的债主追上来要命。我和你认识3个月,差点丢了3条命。我告诉你,咱们就此散伙,散伙!”
“我是喜欢玩命,但不喜欢老是玩自己的命!你这个扫把星!扫把星!”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瞧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其他两个人,一把抢过阿雷德桌前的干粮,抓着自己长剑和包裹走了。
“我看真正快如闪电的是他自己吧。”马蒂尔德冷笑,“果真是个好朋友。”
“其实,他真是我最好的朋友。”阿雷德认真地说。
“砰——”年久失修的木制的大门被踹到,灰尘和月光扑进店中。酒店安静下来,脖颈露出纹身的市井痞子面色不善地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穿梭的侍女们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而酒店老板气势汹汹地提着菜刀走到门前,又安静地倒退回柜台,放下菜刀走进厨房里,砰地反锁上了门。
一个剔着光头、长着纠结大胡子的中年治安官雄赳赳地踏着门板走进店中,身后跟着数十个持着火把的斯瓦迪亚轻步兵。
“把所有人带走,好好盘查一下,究竟谁是那个贝蒙德?”他气鼓鼓地盯着每一个男人,目光凶狠地想要吃人——他刚从被窝里被集结的军号催醒,迫不得已离开了自己年轻的夫人。
男人们咒骂着被三三两两的捆上双手带出门去,而小孩按着严厉的呵斥蹲在地上接受搜身,女人们在一旁竭尽全力地尖叫着。酒馆里充斥着叫骂声、求救声和酒杯餐盘摔碎的刺耳声音。
“你的仇敌?”
“大概……算吧。”阿雷德回答得有气无力。
“那么,我想我得换个桌子,保重。”马蒂尔德把一杯凉水倒进布莱克的衣领,站起身离开阿雷德。而布莱克猛地惊醒,绷直了身子坐起来。
“那边那个女人站住!”治安官瞧见了起身的马蒂尔德,斥道,“乖乖靠在墙边等我的士兵搜身!”
“搜身?你知不知道我是诺德贵族的女儿,乡绅的尊贵遗孀!”马蒂尔德提高了声音,柳眉倒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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