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的旧帝国骑士团,从未出现过这么强大的战士。”
“他们是……红叶之影?”
“早在诺萨穆家族开拔提哈战场的前一夜,一名身着黑甲的骑士造访了帕拉汶,他名雷德.诺萨穆。不知为什么,所有的影之骑士背叛了红叶家族,宣布向他效忠。”老人喝了一口酒,声音低沉,“诺萨穆次子赶到战场的时候,他只看见自己长兄的头颅被高高挑起。于是他带着自己的愤怒和仇恨收割了蛮族之王的生命,带走了战场中啼哭的红叶诺萨穆幼子。”
“也就是说,红叶诺萨穆家族全体战死?”贝蒙德站起身,“那么,我的母亲是谁的后裔?”
“十个月后,一封信和一个装着婴孩的包裹一齐寄给了卡拉德帝王。孤傲的帝王打开那封信,因为信内的词句勃然发怒、面色潮红,他在书房里来回度着步,终于冷漠地宣布包裹里的孩子为红叶诺萨穆失落的子孙,将与他家族的荣誉一起受封在提哈城外的克温村。”老人盯着贝蒙德,声音意味深长,“我的祖先被嘱托销毁信件,却违背誓约打开了信封。他看见信封上画着一枚漆黑的枫叶,下面是一行字:帝王之血,冰水互易。以我之子,幻叶之光。”
“也就是说……”贝蒙德颤抖起来。
“你才是红叶之影的后裔,”虚弱的班诺克早已苏醒,他接道,“你的祖先是红叶之影雷德.诺萨穆!”
“故事并没用结束。我的祖先的背信被先王察觉,因此我们整个部族被贬斥到遥远的荒蛮之地,也就是现在的亚伦山脉。三个月后,三个着黑甲、骑黑马的骑士造访了这里,他们与我的祖先订下密约,在雪山的极北之地造下尖塔……”
“不能再说了,师父。”班诺克打断了老人的叙述,“我们能说的已经到此为止,年轻的诺萨穆后裔。”
“能否告诉我,那座尖塔在哪里?”贝蒙德平静下来,“光也好,影也罢,我身上也流淌着一半的红叶之血。不管如何,我要实现母亲的梦想,重新夺回红叶骑士的荣耀,再返回海的那边,重建比荷夫雪狼!”
“恐怕不能,红叶之影的后裔。”房门被猛地踹开,三个身着黑甲的高大骑士冰冷走近,他们的黑色披风随风扬起,隐约露出身后匍匐满地、呻吟不止的山地战士。
“我们的大人一直寻着你,阿雷德.诺萨穆。”三名骑士丢开漆黑披风,横下长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 “不要再躲藏了,为着别拖累别人。”
“我的脾气很不好,”贝蒙德摸出了雪狼之牙,俊秀的面容露出冷笑,“尤其是故事听到一半就被打断。”
“看来从诺德到斯瓦迪亚,你的血还没有流够,诺萨穆。”
“我们的脾气也很不好,”布鲁抄起身旁的两柄斩剑,将其中一柄扔给班诺克,慢慢地喝下半碗酒,双目灼灼逼人,“贝蒙德,在这座房间背后的山岩上,有一道狭窄的石梯通向那座尖塔。我已叫了布莱克在那里等你。”
“比荷夫从不在战场上退却,我们是属于战斗的狼。”贝蒙德刚直起身,就挨了布鲁一记不客气的爆栗。
“几个人的群殴能叫战场,你这个热血过头的蠢货。快去,别妨碍我和班诺克热身。”
贝蒙德耸耸肩,真诚地问三名黑甲骑士,“你们听说过菲尔斯.穆幸恩和菲莱.因哈特之剑吗?”
“从未听闻。”
“很好,那么好好保重,黑乌龟们。”贝蒙德猛地冲出门外。三柄巨剑犹如蛇吻般齐刺向贝蒙德,然而另一瞬间单臂的老剑士踏步出门,将手中酒碗抛向空中,拔剑而出。
他手中斩剑一而化三,叮叮叮同时斩击在黑骑士的长剑上,沉重的剑劲劈得三人齐声闷哼,一齐后退。布鲁收剑而立,恰恰接过半空落下的酒碗,举起酒碗将剩下的半碗酒一饮而尽,朗声大笑。“兔崽子,带着布莱克走,别回来。让她多见见世面。”
“正有此意,老爷子!”
三名骑士静静地瞧着贝蒙德向尖塔走去,终于开口,“那么,你是铁了心要撕毁我们两族的密约么?苍鹰之影?——你宁愿自断手腕也不离开此处,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泄露的秘密,却要告诉我们的仇敌。”
“我只有一个孙女。而这个年轻人愿意和我孙女一起赴死。”布鲁叹息一声,“而且,我知道她喜欢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