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宸睿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样貌了,从小到大听得太多,他都没感觉了。但是今天被莲心这么一说,他居然觉得很高兴,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不过……
咳咳,他觉得还不错。
凤宸睿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异样,忙转身往内殿里走,“好了,都进来吧,外面冷。”一边偷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俊脸,难道真的是外面太冷了,所以一出去就被冻得脸上发热?
“皇婶,你这两年到底去了哪里啊?连一封信都不写回来,真是太狠心了。我和皇叔还有皇祖母都很担心你的。”凤景弘撅着嘴巴道。
莲心已经习惯凤景弘什么事都要拉上凤宸睿了,对于凤景弘话里皇叔也很担心自动忽略了,只当是他和太皇太后很担心。
说到太皇太后莲心心里也是很愧疚的。当初走得很匆忙,身体的情况又不允许她进宫道别,只好写了一封信让娘亲带进宫解释了一下。
这两年她不写信回来也是为了安全考虑。盯着她的人不少,如果她写信回来就极有可能会暴露了她的行踪,她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写一封平安信回来了,而且送信的还是她手下培养出来专门送信件的信鸽。即使是这样有一次还是差点暴露了,她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换了个方式送平安信回来。
莲心有些愧疚的望着凤景弘道:“景弘,对不起,小皇婶不是故意不给你写信的,只是不安全,所以……”
“皇婶,有人想害你对不对?两年前就有人对你下毒,如果不是皇叔说要留给你自己回来处理,我一定会帮你把那些人通通拉出去砍头了!”凤景弘气呼呼的说道。
莲心有些讶异的瞄了眼凤宸睿,他说要留给她回来再自己处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打算?
心里想着,嘴上却严肃的对凤景弘道:“景弘,你关心我,我很高兴,但是你不能因为有人惹到了我你就要去砍人家的头。你是皇上,是南越的国君,你首先要想的是要怎么成为一名明君,而不是昏君。如果有人做错了事,触犯了南越的刑罚严重到了要砍头,那你就砍,不然的话你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去做这样的事,明白吗?”
莲心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伟大善良的人,如果有人惹了她,她一定会百倍的奉还。但是凤景弘不能做这种事,他是一个国家的君主陛下,他所做的一切都应该以这个国家的利益为先,不能任意妄为,除非他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为所欲为,却还是可以维护好他的百姓。
凤宸睿对莲心说出这样的话很是诧异,她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难不成碧云寺的慈云师太还懂得政治?
凤景弘低着头对着手指小声的应道:“皇婶,景弘知错了,以后景弘一定会努力做个好皇帝,做个明君的。”
“这就对了,小皇婶知道你是想保护小皇婶,但是你不觉得只有你成为了一个真正厉害的人,成为南越最厉害的君主,把南越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样子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凤景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婶说的话皇叔曾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虽然不一样,但是意思似乎是一样的。都是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厉害的君主。
“皇婶,我一定会努力的!”凤景弘认真的道。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南越最出色的皇帝,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等他长大,皇叔和皇婶已经老了,有他在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们了!
摸了摸凤景弘白嫩的小脸蛋,莲心笑道:“小皇婶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加油!”
“皇婶,加油是什么?炒菜吗?”凤景弘有些羞涩的躲开莲心的手好奇的问。
凤宸睿也是直望着莲心,似乎也在等她解释。
莲心面不改色的道:“加油是一种鼓励的话,就是要你更加努力的意思,道理跟炒菜一样。”
凤景弘摸了摸后脑勺眨巴着眼睛道:“哦,我明白了。”
莲心不管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只想快快绕过这个话题。
她在这两叔侄面前真是太没有戒备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脑筋一转想起太皇太后,莲心忙道:“我还是先去一趟寿康宫吧!”她恐怕要好好的哄一哄老祖宗了。
凤景弘点头道:“嗯,老祖宗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皇婶,我们一起去吧!皇叔,你呢?”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母后看到这么多人去看她想必会很高兴的。”
“那就走吧!”
走在莲心和凤宸睿中间,凤景弘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心里真是高兴极了。
在他心里他一直把皇叔当父皇般敬爱,那他是不是可以把皇婶当成是自己的母后——不,他有母后的,他要把皇婶当成是自己的母亲一般去喜欢和敬爱!
想着,凤景弘咬了咬唇,看着垂落在身旁一大一小两只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悄悄的伸出手,一手牵住了莲心的小手,一手牵住了凤宸睿的大手。
他的手一放到两人的手掌里,两人同时牵住了他,目不斜视,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扭头看看,不然的话莲心肯定会察觉到不一样的。
于是去寿康宫的路上,不少宫女奴婢都看见了这么的一幕:摄政王和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左一右的牵着皇上,三人之间的气氛异常的和谐温馨,仿佛是一家人似的。
戴着面纱的女子?很快就有人想起两年前太皇太后和皇上封了荣国公的嫡小姐为郡主的事,那位郡主还进宫住过一段日子,而且那位郡主就是习惯戴着面纱的。难道这个女子就是那位郡主了?只是郡主不是离开京都养伤了吗?是什么时候回来了?
有机灵的宫女忙往栖梧宫奔去了。
“娘娘,不好了!”陈姑姑沉着脸走进栖梧宫道。
冯君兰斜靠在炕榻上半闭着眼懒懒的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此时的冯君兰早已经恢复了她美人的模样了,身材依旧火辣,面容还是有如两年前那般娇嫩,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了。两年前她无端端的开始发胖,她看遍了皇宫里的太医、御医都看不出原因来,几乎要绝望派人去民间贴悬赏公告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意外的开始慢慢变了,一天天的瘦了下来,就像当初一天天胖起来一样,最后恢复到了以前那样,只是身体上,脸庞上的肌肉被撑松了不少,这两年里她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做保养才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紧致滑嫩。
这样的情况让她更加确定自己是中毒了!如果不是中毒了的话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发胖,过了一段时间又莫名其妙的瘦了下来,她没有生任何的怪病,只有中毒可以解释这种诡异的情况!虽然她不知道是谁给她下了毒,又是下了何种毒,又是什么时候给她解的毒,但是一定是有人想害她!
曾经她怀疑过这个下毒的人是荣国公的嫡女,温莲,因为那段时间只有她一个外人来过栖梧宫,但是她解毒的时候温莲早就已经离开京都了。那几个月的时间是她这辈子过得最黑暗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想抹去的记忆,是她的耻辱!要是哪天让她查出来是谁给她下了这种毒,她一定要将那下毒之人碎尸万段!
陈姑姑走进冯君兰,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听说玥莲郡主回京了,现在在宫里,正在去太皇太后那里呢。”
冯君兰猛的睁开了眼,半坐起身,眼神锐利的盯着陈姑姑,抿着唇问:“你说温莲回京了,现在在宫里?”
陈姑姑低着头恭声回答道:“娘娘,是的,有宫女看见了玥莲郡主和皇上还有……殿下,三个人正往寿康宫去,而且……而且……”陈姑姑忽然有些不敢说了。
“而且什么?说!”
陈姑姑的头更低了,“而且看到皇上一手牵着玥莲郡主的手,一手牵着殿下的手,三个人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似得。”
冯君兰气极反笑,“一家人?温莲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做了一个小小的郡主就可以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温莲只不过是一个国公之女,不知道是了什么手法博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又不知道施了什么法连皇上也被她哄骗去了,竟然如此轻率的就封她郡主了!不像话,一个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封为郡主呢?皇室的人是这么好做的吗?
可是两年前任凭她怎么反对都没有用,皇上和太皇太后坚决要封温莲为郡主。太皇太后也就算了,反正那个老东西从来就看她不顺眼,和她对着干也是没什么意外的。但是皇上,皇上是她亲生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啊,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忤逆她呢?他心里还有没有她这个母后了?
还有殿下,殿下居然也不反对,任由着那个老东西和皇上胡来。温莲离开京都已经两年了,当初她中毒的事即使她在宫里也是知道的,她还为此而高兴过,说温莲是个没有福气的,只不过是刚被封为郡主就中毒了,是她命薄,受不住这天大的福气,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要收她性命了。
她还以为她这两年了无音信是死在外面了,没想到她居然回来了,还一回来就跑进宫来勾引殿下,拐她的儿子!真不要脸!既然她没有死在外面回到京都里来了,她就让她死在京都里!两年前那次是她命大,以后她再出手绝对不会再给她一丝一毫的反击,一定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看她还怎么跟她抢人,到时候她就到地狱里去抢吧!
心思转了几转,冯君兰很快就收起了恼怒之情,从炕榻上起身对陈姑姑道:“伺候本宫更衣,本宫也要去看看,两年不见,玥莲郡主现在是什么样了。”
“是,娘娘。”
冯君兰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又命人加快脚步抬着肩辇终于在寿康宫外面追上了莲心三人。
看着面前这华丽的阵仗,莲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这个太后娘娘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难道她知道两年前是她下的毒了?应该不会吧?她做得可是天衣无缝的。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摄政王殿下,皇上殿下万福金安。”
凤景弘抿着唇道:“都起来吧。”说完对着冯君兰淡淡的问候道:“见过母后。”连儿臣都不愿意叫了。
莲心正准备意思意思下的给冯君兰行个礼,被凤景弘拦住了,莲心挑了挑眉瞄了一眼瞬间变脸的凤景弘,从善如流,不行礼了,反正她也不是诚意要给冯君兰这个女人行礼。
所以莲心和凤宸睿一样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只是凤宸睿可以无视冯君兰,但是她还是不行的,怎么着也得做做戏啊。
于是莲心只是浅浅的福了福身道:“见过太后娘娘。”
“何人见了太后娘娘竟然不知道行礼?懂不懂规矩了,是想挨打被撵出宫去吗?”陈姑姑一开口就直指莲心。
莲心不慌不忙的回道:“回这位姑姑,臣女是皇上封的正三品郡主,姑姑见到我好像也没行礼呢,难道姑姑竟然已经是二品女官了吗?”
凤景弘目光阴沉的盯着陈姑姑阴阳怪气的道:“郡主不必奇怪,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概是她的主子没有教好她规矩,所以不知道,朕有时间会重新派人调教一番,让她知道什么才是规矩的。陈姑姑,郡主是得到了朕的允许,在宫中除了要向太皇太后下跪请安之外,其他人,甚至是朕,见了都不需要下跪行礼,怎么,陈姑姑是不是想说朕不知道规矩?”
陈姑姑脸色一变,忙跪了下来道:“皇上息怒,奴婢不敢!”
肩辇上的冯君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道:“景弘,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皇上,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和身份!”
凤景弘面无表情的道:“朕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是母后总是忘记自己太后的身份了。母后也应该记住,您是南越的太后娘娘,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南越,应该谨言慎行!”
“景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母后哪里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了?母后一直都记得自己是南越的太后,也一直在努力的做好这个角色,是皇上和殿下……”冯君兰咽下了后半句。
真是气死她了,这个儿子真是生来克她的!一点也不像是她亲生的儿子,瞧瞧他和她说话时的态度,这哪里是对母亲说话,分明就是仇人!害死了他亲生母亲的仇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她记得在景弘两岁前他对她还是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对待自己的母亲那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了,他对她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仇视!有时候她想着想着的时候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画面,但是这画面快得让她捉不住,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次数多了她也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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