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交换条件

nbsp;   “没关系，过年后就过年后，只要能吃上就行了。”段雨筠飞快的接话。

    莲心掩唇笑着道：“行，到时候我再叫你们过来吧。”

    因为到了用膳的时间，段雨筠和卫若南两个人就干脆留在清荷院里和莲心一起吃晚膳了，用完膳之后两个人才乐颠颠的各自回府去了。

    这天莲心到福音堂给温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被单独留了下来，莲心脑子一转就已经猜到温老夫人这么做的用意了。

    “莲丫头啊，你看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过年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吃个饭聚一聚的。以前你不在府里，两年前回来后待了没多久又离开京都了，说起来今年还是你第一次在府里过年呢，是吧？”温老夫人看着莲心，感叹的说道。

    “是啊，祖母，这还是莲儿第一次在府里过年呢，也不知道以往府里过年是个什么样的景象。”莲心乖巧的说着，似乎很期待在府里过年一样。

    温老夫人看着莲心脸上浅浅的笑，眸光闪了闪说道：“莲丫头，祖母知道你以前吃了很多的苦，按理说你回府后也是应该好好享享福的，可是府里的人却让你受委屈了，你心里怨怪也是正常事，祖母也是理解的。”

    “祖母说笑了，哪里有这样的事，莲儿并不觉得在府里受了委屈。”

    “你能这样想的话那就好。”温老夫人欣慰的说道。

    莲心只是笑着也不说话，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会以为她是一个多么安静的女子呢。

    温老夫人看了看莲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府里能说上话的不是她这个老太婆，而是自己这个不亲近的孙女。

    老二对她可以说是有求不应，不管她说什么都能答应，两年前那次妧儿被禁足最后不也是莲丫头开口老二才松口将妧儿放了出来吗？这次妧儿虽然是犯了错，但是老二罚得也是太厉害了些，将妧儿关进了祠堂里不说，还要罚抄女戒那么多遍，如果是平时，按照妧儿的能力，抄个两百遍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就是抄完了谁累了点罢了，可是这次他还让人打了妧儿二十戒尺啊！

    她见就要过年了，跟老二提过说能不能先将人放出来，过完年再继续罚，可是老二竟然拒绝了，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能随便更改，妧儿没抄完就不准出来，就算是过年也一样，抄不完她就在祠堂里过年好了！

    瞧瞧这是什么话，哪里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妧儿只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罢了，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话，他怎么就能如此的狠心肠呢？妧儿这么针对莲丫头还不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偏得太过厉害了，他如果能分一点父爱给妧儿，妧儿又怎么会妒忌莲丫头？

    现在天气又冷，又过年的，如果妧儿不能出来要待在祠堂那种寒冷又潮湿的地方过年那就太可怜了，妧儿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在祠堂里待了这么多天，下人来禀报说她都要生病了！

    想到这温老夫人就不迟疑了，对莲心道：“莲丫头啊，你看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祖母一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求，就是想看着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吃个饭，守个岁什么的。难得你今年也在府里，祖母本来是高兴得不得了的，因为咱们一家子总算是人齐了，可是你看……”

    温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说道：“可是你看，那天妧儿犯了错，你父亲狠狠的罚了她一顿，现在还关在祠堂里不让她出来呢。你说都过年了，多大的事也及不上这件事啊，是吧？妧儿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这么热闹喜庆的日子里关在祠堂也太可怜了，祖母就是想让你父亲将妧儿放出来，如果你气还消，等过完年再让妧儿继续在祠堂里抄女戒，莲丫头，你看这样可以吗？”

    莲心眨了眨眼无辜的望着温老夫人道：“祖母，这件事莲儿和您也是一样的意思，之前莲儿就已经找父亲提过了，只是父亲这次真的是很生气，说什么都不肯让妧妹妹出来，莲儿也是很苦恼。”

    温老夫人一噎，没想到莲心会这样说，只是她真的和老二提过了？

    “莲儿，你是怎么跟你父亲说的？”

    莲心很真诚的说道：“就跟祖母刚才和莲儿说的差不多，今年是莲儿第一次在府里过年，莲儿也是觉得一家子在一起和和乐乐的才是最好的，可是父亲说……父亲说妧妹妹太过顽劣不知礼数，没有教养，如果放出来恐怕会影响到大家过年的心情，所以……”说到最后莲心有些为难了。

    温老夫人面色一僵，有些难看了起来，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

    “这是什么话？妧儿她只是年纪还小，心性又不稳重，那一天才说错话了，她又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你父亲真是……真是太小题大做了。莲丫头，你看你还是找个机会再跟你父亲提提吧，你好好跟他说说知道吗？妧儿她心里还是很敬爱你这个姐姐的。两年前在宫里被打过之后她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现在天气这么冷，祠堂那种地方条件那么差，下人来说她都要生病了，祖母实在是很担心她。”温老夫人忧心忡忡的对莲心说道。

    莲心仔细的观察着温老夫人，发现她脸上的担忧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这就说明她对温静妧的关爱是真真切切的，这让她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重视一个庶女呢？如果说温静妧对她孝顺恭敬，那据她所知府里其他的小姐也一样啊，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温静妧做的也不见得有多好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莲心心里转眼间就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对温老夫人笑道：“祖母您放心，莲儿找机会再跟父亲提一下。”

    温老夫人急道：“就今晚吧，你看怎么样？你父亲今天晚上会到福音堂来陪祖母吃饭，到时候你也过来吧，可以趁机跟你跟你父亲提一提，祖母也可以帮忙说两句。”

    莲心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道：“莲儿都听祖母的。”

    晚上温琼渊过来福音堂的时候看到莲心竟然也在，诧异的挑了挑眉问道：“莲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爹，莲儿过来陪陪祖母不行吗？爹将妧儿妹妹关进了祠堂，没人陪祖母了，莲儿是嫡孙女，当然要多多过来陪祖母，尽尽孝啊！”莲心娇俏的说道。

    说到温静妧温琼渊的面色立时变了变，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丝不喜的表情，看得温老夫人为温静妧心痛不已。

    老二对妧儿的不喜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连提到她都不愿意，等她百年之后又会有谁去关心她两母女？

    想到温静妧温老夫人不禁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莲心身上，眸光微微一晃，如果当年她心肠再硬一点，是不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不但是侯湘澜不愿意，就连老二也不愿意将妧儿记在正妻名下让她成为嫡女，没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她又怎么为妧儿谋一份好姻缘？

    京都里的贵族子弟不少，但是能让她看上眼的却不多，要说谁是夫婿的好人缘，宁国公的世子当属第一，吴世子不但人品好，才能出众，家世和荣国公也是相当，府里的环境相比之下也是极好的，妧儿如果能嫁到宁国公府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只是妧儿的身份要想攀上宁国公府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她打听到吴世子喜欢的人是莲丫头了。温老夫人突然发觉这个嫡孙女似乎处处都是和妧儿对着来的，妧儿的地位是她抢了，妧儿的姻缘也是她抢了，自从她回府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有时候她也在想，既然过去的十多年莲丫头都不在府里，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按照以前那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温琼渊淡淡的说道：“莲儿，你庶妹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既然犯了错自然是要受到处罚的，不然的话府里还不乱了套了？”

    莲心瞥了一眼温老夫人然后道：“爹，我知道妧妹妹做错了事，我也很生气的，只是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这喜庆的日子，就不要把妧妹妹关起来了吧？爹把她放出来好不好？爹如果觉得妧妹妹还没有得到教训那就等过了年再继续罚好了。”

    “莲儿！这件事爹已经说过了，她把女戒抄完了就可以出来，不然的话不行！”温琼渊板着脸说道。

    温老夫人的怒气被温琼渊的话挑了起来，“老二，你是做父亲的，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儿？妧儿两年前在宫里挨了罚之后身子就大不如前了，你把她关在祠堂里又不准人去伺候，这不是要活活的将她折腾病吗？你只记得莲丫头，难道就不能想想妧儿吗，她也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骨肉！”

    莲心忙走到温老夫人身边，伸手轻柔的在她胸前抚着，边抬头瞪了一眼温琼渊，不赞同的说道：“爹，你就别气祖母了，你就听祖母的一次吧，先把妧妹妹放出来，你难道想看着祖母在过年前还因为担心妧妹妹而病倒吗？”

    温琼渊的面色很是难看，似乎觉得温老夫人是在以此威胁他。沉着脸半响才道：“既然母亲这么想她出来，我做儿子也不能忤逆你了，这样吧，前几天我跟母亲提过说要将那处荒废多年的院子给莲儿用，母亲不愿意，今天就作为交换吧，只要母亲答应这件事，我就让人放妧儿出祠堂！”

    温老夫人瞳孔一缩，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类似于悲痛，怨恨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扭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莲心还是捕捉到了。

    这么一来她就更加确定温老夫人跟那个院子里的事有关系了。

    听到温琼渊的话，一直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的韩嬷嬷忽然快步走了上来，扶住了温老夫人安抚道：“老夫人，千万别激动，小心身子啊。”

    莲心眼一眯，不动声色的说道：“是啊，祖母，爹会这样说也是为了服众，如果就这样将妧妹妹放出来，那大家会怎么说呢？前段日子我跟父亲提过说想用那个院子，可是父亲说祖母不答应，觉得那里不吉利，今天既然都如此说了，那祖母您就顺着父亲的话吧，这样一来妧妹妹能出来过年我也能用到那个院子了，一举两得。”

    温老夫人死灰着脸，哆嗦着嘴唇，张了张嘴，好几次才说出声来：“你……清荷院那么大了，你还不够用吗？那个院子已经许久不住人，阴森荒凉的，你用了不好。”

    “祖母放心，我不是要住的，只是想用来给季大夫种点草药什么的，这样不碍事的。”

    温老夫人面上闪过一阵挣扎，不甘心的对温琼渊道：“老二，你换个条件吧，你可以在府里另外找个小院子给莲丫头用，那个院子——”

    “母亲！只是一个院子而已！说要妧儿出来的人是你，现在不愿意的人又是你，你到底想儿子怎么做？难道她那天这样对莲儿待了几天祠堂，抄了几遍女戒就可以一笔勾销吗？这样她永远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儿子这样也是为了她好！那就让她继续待在祠堂好了。”温琼渊不耐烦的说道。

    温老夫人气一窒，头一阵眩晕，不得不靠在韩嬷嬷身上。

    韩嬷嬷小声的劝说道：“老夫人，既然国公爷都这样说了，您就答应了吧，只不过是一处荒废的院子，三小姐要用那就让三小姐用好了，反正三小姐又不是住进去，只是用来种种草药，放放东西罢了。”

    “可是——”温老夫人紧紧捉住韩嬷嬷的手，不满皱纹的手青筋都凸起来了。

    “老夫人！”韩嬷嬷提高了一点音量打断了温老夫人的话。

    温老夫人怔了怔，和韩嬷嬷对望了一会儿突然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了一般，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那就这样吧，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了。”

    “祖母……”莲心有些担忧的望着温老夫人。

    温老夫人淡淡的瞟了眼莲心没说话就然韩嬷嬷扶着她进了内室。

    这种情况是不用在福音堂用晚饭了，温琼渊和莲心也离开了福音堂。

    “莲儿，你为什么非要那处院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温琼渊凝重的问。

    中午的时候莲儿突然跟他说要他晚上到了福音堂，如果提起放妧儿出来的事就跟母亲提出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他虽然很不明白，但是莲儿坚持要他这么说，他没办法就按照莲儿的意思提出来了。

    其实之前母亲跟他提起说在过年的时候暂时将妧儿放出来，等过完年再继续罚，他想了想也是同意的。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今年是莲儿第一次在府里过年，必须要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才好，如果有人关在祠堂了，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是莲儿容不下自己的庶妹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莲儿就对他说了这些话，让他一点都不明白莲儿这是想干什么？难道那个院子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爹，这件事我还没有什么眉目，等我查清楚了再跟你说好不好？”莲心笑眯眯的说道。

    温琼渊瞅着莲心半天不说话，心里却在打着注意，等一会儿他就让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

    “爹，你可不要私底下派人去查哦，让我知道了的话我会很不高兴的哦，然后我会跟娘亲说的哦！”

    莲心一连几个哦字，让温琼渊不得不向她保证道：“好好好，算爹怕你了，你这个鬼丫头，看起来乖巧文静又柔弱的，实际上却鬼灵精怪得很！”温琼渊怜爱的用手点了点莲心光洁的额头。

    莲心皱了皱小巧的鼻头撅着嘴道：“这样不好吗？难道爹不喜欢我这样子？”

    温琼渊哈哈大笑的道：“喜欢，不管爹的莲儿是什么样子，爹都喜欢！”

    两父女一路上笑闹不断的往正院去了，没注意到长廊一边的假山后走出来一名女子，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手里的帕子几乎要扭断了，脸上一阵扭曲。

    不管温莲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是吗？即使她做出了天大的错事也喜欢是吗？那她就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子，看看他对温莲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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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为了想标题我都愁白好几条头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