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有没有!我不认得那个唐淫虎!”延水镇的街口上,徐经铁青着脸,几乎是咆哮着喊道,顿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打从船上闹出了那一通乌龙,双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尤其是还牵扯到唐伯虎,无形中便更亲近了许多。
可是由此也让徐经头大了好几圈,颇是有些后悔跟这俩人认识。确切点说,是跟苏默这个贱人认识了。
因为打从相互熟识了后,这货过不一会儿就问一遍“唐淫虎”的事儿,一个劲儿的拉着他非要让介绍给他认识不行。
徐经耐着性子解释了无数遍,每次苏默都是认真的点头,可不一会儿就又问上一遍,这把徐经折磨的啊。他简直怀疑这丫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否则怎么会如此健忘?
试探着侧面问了问,结果苏默很坦然的回答他,没有,他脑子很正常,一点病也没有。之所以不停的重复问他同一个问题,其实是一种他研究出来的疲劳审问之法。如果犯人说谎话了,那么这样不时的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很可能就让犯人自己前后难圆露出破绽。
徐经乍一听后,深觉有理。只是再一细思,随即大怒。这混蛋如此说,岂不是摆明了不相信自己?还有,这是审问之法,你妹的,老子是犯人吗?
徐经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但偏偏苏默这厮总是笑脸相向,你火他便痛快的赔礼。等过不一会儿,却又突然问起。徐经简直要疯了,很快便进入了抓狂模式。
何莹跟在旁边看的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徐经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她对苏默却是了解的太深了。这货假模假样的折磨人家,跟什么审问法屁关系没有。之所以这样,其实不过是一种泄罢了。
至于说为什么泄,很简单,还是因为徐经那个小书童。确切的说,是因为那个小书童的名字。
那个小书童叫伺墨。
伺墨,苏默,这俩名字不仔细听的话,或者说的稍微含混点,很容易就混淆了。
当时在船上大家互通姓名,徐经一介绍完伺墨后,何莹便现苏某人的眼神儿不对了。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位爷要是不痛快了,那肯定就有人要倒霉了。果然,接下来的一幕幕很快便验证了她的猜想。徐经徐公子,很不幸的沦为苏大官人泄的对象。
至于说为什么是徐公子而不是别个,多简单啊。对着何女侠泄?郁闷个天的,那究竟是谁泄啊?苏默才不会脑残到那种地步呢。
而作为当事人的伺墨,好吧,这个小正太刚刚已经欺负过了,整的到现在小脸儿还煞白煞白的,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抹眼泪。
早上就没吃饭,好容易路上混了个包子吃,结果被苏默搅的,只吃了一半不说,连吃下去的那一半也都又吐出去了。这会儿饿的前胸贴着后脊梁了,却也只能忍着。因为没卖吃的地儿,只能等到了落脚的地儿再说了。
抬头看看这天儿,还不得个把时辰的?小孩子十四五,正长身体的时候,平日里跟着徐经这富家少爷,何曾吃过这般苦?简直都要委屈死了。
偏生公子竟跟苏默这坏人三说两说的成了好朋友,伺墨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报仇的机会了。于是就愈的委屈加一了,那眼泪可不哗哗的?
所以,再欺负这个小正太,便是苏默自己都觉得下不去手了。那么问题简单了,徐经这个伺墨的主人,起这个狗屁名儿的始作俑者,大小长短简直不要太合适了,不折磨他折磨谁?
就这么的,徐经悲催了。
“讷言,你究竟要怎样,直说吧。”徐经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这混蛋压根就是故意的,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苏默就回过头来打量小正太。伺墨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一阵不祥的预感自心头升起,下意识的往徐经身后躲去。
“改名儿吧,伺墨,这名字一听就充满了歧视的意味。衡父岂不闻圣人有云,众生平等?你这么歧视他人,实在太令人指了。”不等徐经说话,苏默便一脸义正言辞的道。
徐经便又开始凌乱了。
众生平等,还圣人云?这是哪门子的圣人云的啊?我去,好像只有佛家有这种释义吧。
好吧,佛祖也算的上圣人了。可你一个儒家门生,却拿佛家经义来说事儿,这真的好吗?
还有啊,我家一个书童而已,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干嘛突然的要改名啊?难道其中有什么关碍处?
徐经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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