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别人不知道青巾贼,他们还会不知道吗?这原本就是他们安排进来的嘛。只不过按照约定,此刻的青巾贼应该还在更北一些的地域活动,怎的突然这么快便遇上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是苏默等人至少汇合了蒙家的两支队伍后,才会渐渐深入,试探着双方会盟的。而如今,却连一支蒙家军都没汇聚,竟然就发现了青巾贼。
出事了!
这是苏默和胖子等人第一个兴起的念头。
“少爷,我先过去看看。”胖子一勒缰绳,就马上抱拳请示道。
苏默面沉如水,微一沉吟,随即点头应了。胖子不再多言,口中低叱一声,调转马头便飞驰而去。
“传我军令,所有人就地戒备,未得军令,不可擅自出击。”目送着胖子背影远去,苏默抬手招来蒙驲,大声吩咐道。
蒙驲得令,应诺而出。一声声军令传下,奥利塞斯等人虽感诧异,却当即执行无误,毫无半分迟滞。
不得不说,这支奴隶军单只令行禁止这一项上,就远超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军队,甚至能隐隐媲美后世的军队了。
而巴鲁等人则是不可自抑的骚动了一阵儿,这才在巴鲁和扎则图的叱骂中慢慢停驻下来。众蒙古兵俱皆脸上惊疑不定,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要知道,在草原上这种空旷所在,相距不过里半之地,骑兵不过就是一个冲锋就能杀到。这种距离若是还不赶紧将马跑起来,一旦双方对上,敌方马匹的速度必将达至最巅峰。这般冲撞起来,后果不问可知。
这位勃登凝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非又是要施展神术了?还是说根本就不通马战?
众人心中惴惴,要不是苏默顶着个“勃登凝黎”的名头实在太过震慑,倘若换个人在此,蒙古人早已沸反盈天了。
巴鲁和扎则图也是心中没底,两人安抚好部下后,齐齐转头来寻苏默,准备进言一番。
“毋庸多言,某自有道理。”当二人拍马而至,还不等开口劝说,便被苏默一摆手,粗暴的打断了。
“且稍安勿躁,只管看着就是,来者未必就是敌人。”见两人虽不敢多言,却仍是满脸的忧色,苏默终还是又多说了一句。
未必是敌人?!
巴鲁和扎则图闻言一呆,但随即不由的齐齐色变。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像他们这些当部落头人的,更是少有转弯慢的。真正那些神经粗大的,不是早化身成枯骨肥沃了草原,就是被人收服成为了单纯冲锋陷阵的莽夫了。
已经明确探明了是青巾贼,这位主儿却来了句未必是敌人。那么,不是敌人的另一层含义,岂不就是说,这所谓的青巾贼就是朋友咯?甚至说,压根就是主上的人?
这么一想,两人顿时只觉得后脊梁一股冷意升起。将整个草原闹腾的一片大乱的青巾贼,竟是主人背后指使的,这个消息要是传播开来,怕是顿时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有心再多问几句,但是眼见苏默面沉如水、眉头微蹙,显是心绪不太好的样子,二人便机灵的又将话咽了回去。
前方蹄声大振,整个地皮都在微微震颤着。千马竞驰,那股气势岂同小可?蒙古众骑纷纷面色大变,胯下战马更是不安的轻轻嘶鸣着。若不是眼见主人和两位头领仍静静而立,怕是早有沉不住气的已经顺势冲了出去了。
轰响声中,离着本阵三百步外,奔来的马队忽然微微转了个弯儿,贴着最右翼的边儿驰过。与此同时,两匹马蓦地从队中驰出,直往这边奔来。
最先一人正是胖子,紧跟在侧的,却是一个一身皮甲,头戴毡帽,蒙着青巾的骄跃汉子。身在马上驰过众兵卒时,冷厉漠然的眼神只是微微一扫,便让众蒙古骑兵不由的都是一窒,刹那间如同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直到两骑过去老远,众人才回过神来。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窥一斑而现全豹,只从这一骑身上就能看出,这股青巾贼的不凡,不愧是能将草原折腾的大乱的狠人啊。
“魏五见过苏公子。”那边厢,一见到安坐马上的苏默,随着胖子飞驰而来的青巾蒙面人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离着苏默还有十步远的地方,便滚鞍下马,抱拳躬身行礼。
苏默哈哈大笑,满面笑容的也跳下马来,疾步向前一把扶住,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欢喜道:“向日不见,五哥与众家兄长可都安好?此番确是辛苦众家哥哥了。”
后面巴鲁和扎则图眼见这一幕,顿时相互对望一眼,心中暗自狂呼: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