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日里总是憨憨的汉子,竟是在这一刻爆发出比庄虎还要坚定的信念。
他二人这一动,巴鲁和奥利塞斯等人跟着齐齐而动。说到家,这两方人都是完全依附于苏默的。如今苏默不在,自然便一切以和苏默最亲近的庄、唐二人马首是瞻。便是弗朗西斯科,也是毫不犹豫的站到二人身后,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魏五等人都是面色难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倒是有那蒙家战士不忿,在旁怒道:“这说的什么屁话!咱们蒙家军何曾怕过谁人?又有哪个不曾出力?你这汉子,如何敢这般羞辱我等!”说着,仓啷啷拉开刀剑,眼见着便是一场火并。
魏五大惊,急忙拦住,转头先是看向脸色难看的蒙驲和蒙通二人,急道:“二位,都是为苏公子出力,何以至此?这二位兄弟也是心急苏公子安危,口不择言,并非刻意羞辱诸位,还望二位以大局为重。”
蒙驲与蒙通对视一眼,虽然也是心中不悦,却也知晓轻重。尤其是蒙驲,更是知道自家家主对苏默的态度,当下连忙喝叱住众蒙家军。
魏五这才又转头对庄虎道:“庄兄弟,你们的心情某自知晓,可如此说话却是过了。要知在下虽身份低微,却也是代表着魏国公府和世子的脸面。以我家公子和苏公子的情分,又哪里说得上什么怕不怕的?别的不说,单只我等早你们多日便厮杀与关外,所为又是若何?唐兄弟这般说话,可不是要冷了大伙儿的心?怕是日后苏公子知道了,也是要怪罪的吧。”
他早看出两人中,庄虎比之唐猛要稳重的多,行事也大多是以庄虎为主,便只向庄虎进言。
庄虎当然也知道其中内情,方才唐猛说话他来不及阻止,只能不动神色的听着。此时听了魏五的劝解,便即顺坡下驴,先是暗暗瞪了唐猛一眼,这才先是对魏五谢过,又转头对蒙家兄弟抱歉道:“我兄弟心急公子安危,失礼之处,还望宽宥。”
蒙家兄弟相对苦笑,蒙驲叹道:“苏公子莫名失踪,大伙儿都是一样的焦急,倒也不需计较。以我之意,当合兵一处,然后再分派妥当才好追寻。不然,一旦遇上那个猛士,人少了则不足以应对,反倒浪费时间。咱们损伤些倒是无惧,怕就怕误了苏公子。”
庄虎和唐猛此刻也冷静了下来,沉默着没再坚持。只是终是隔着一层,始终不怎么信任眼前这些人。
魏五看的分明,心下不由也是有气。皱眉道:“若庄兄弟有何计较,不妨也说出来,大家参悟一下,左右都是为了苏公子的事儿。”
庄虎沉吟了下,慨然道:“便如蒙将军所言,先这般分派着。毕竟,公子目下不知所踪,片刻耽误不得。不过这里的事儿,总要有个公子的亲近人掌总才是。而今,我家少夫人便在宁夏城中,庄虎以为,当立即使人将这里的事儿传给少夫人知晓,由少夫人定夺才是。”
魏五一愣,不成想还有这么一出。当日他们虽派人和苏默联络,也知道另有个人在其中局中调度,但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苏家的少夫人。
自家世子固然与苏默交相莫逆,兄弟相称,但若和人家少夫人相比,则自然又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于是,当即点头道:“此应有之义。”
蒙驲也道:“此事蒙驲也将立即通知家主知晓。”
如此这才免了争执,当下不再迟疑,稍一讨论后,定下由蒙通、魏五、庄虎三人各领本部人马,以眼下这个被称为“葬魂谷”的地方为中心,环形向外搜索。无论哪一方发现苏默和胖子的踪迹,又或是那个剽悍的维克人穆斯,当立即以响箭通知。
同时,由唐猛和蒙驲联袂返回宁夏,各自向程月仙和蒙鹰禀报这里发生的事儿。
至于魏五,则带着休整完毕的青巾贼,继续追杀已成为残军的俄罗斯兵团。一来算是报了之前被一路追杀的仇;二来则是往北接应魏壹那支孤军。毕竟,竟然有俄罗斯兵团突进到了南部这边,可见魏壹他们的处境之艰难。
而之前苏默也有过这样的吩咐,从这支忽然冒出来的俄罗斯兵团来看,原先预定的祸水东引虽然成功了,但是显然,这条计策的威能没能料准。俄罗斯人对成吉思汗陵的重视,竟是远远超出苏默所料,竟尔是几乎倾巢而出、势在必得之势。
除了这两点外,再就是也顺路往北搜寻苏默的踪迹,以防万一。
分派已定,各方齐齐发动。征伐寻人的暂且不说,单说一路往宁夏而来的两人。
杨府之中,程月仙静静的听完唐猛的述说,只微一沉吟,便缓缓起身,淡然却坚定的吩咐道:“准备一下,咱们,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