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长啸声中,他两手抱头,使劲的捶打着,甚至以头撞地。痛!极致的痛!整个脑袋似乎被人切成一丝丝一片片,然后再细细的碾成齑粉,再然后如同揉面一般捏合起来。那种酷刑,简直无法以文字描述,却让他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
但是偏偏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晕不过去,竟然清醒的如同掌上观纹,纤毫毕现。
都说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当某种刺激过度时,会自然而然的昏迷过去。但是苏默发现,这一刻,自己身体内的变化显然已经打破了这个定律。
极致的痛苦之中,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发生了某些莫名的改变。这种改变他搞不清是什么,但是似乎身体内每个细胞都在欢唱、在兴奋,如同赞叹着某种新生和进化。
这是生命本质的属性,祂不受意识控制,完全是一种基因自带的本能。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脑海中轰然一声大响,苏默整个身子急剧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是光明大作。疼痛如潮水般褪去,意识再次恢复。随着意识的回归,身体四肢也依次重新被纳入大脑的支配之下。
“……我…..草!”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老半天,他忽的张口骂了出来。
这一番莫名其妙的折腾,来的突兀去的更加突兀,让他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倘若不是他心底一直在坚韧的抱持着求生的意念,哪怕只要稍稍有一点松懈,恐怕此刻他已然是一具毫无意识的尸首了。
脑海中的变化还在继续,但却已经平稳下来,以极为缓慢平和的节奏进行着。
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某种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他仍是搞不清楚。
慢慢的翻身爬起来,伸伸胳膊撩撩腿,并无什么不妥。小心的侧头倾听,耳边的呢喃仍时隐时现,但却已不能再影响到他了。
但是下一刻,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诧异的扭头回身望去。那里,正是之前去的另一个方向。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从那个方向,也有一股感应?只不过那边的感应,似乎远远不如这边的强烈,而且飘忽不定,时而在东,时而在西的,似乎在与他嬉戏一般。
而且更有趣的是,那边的感应虽然弱,但却似乎带着某种情绪,如同活物。而这边的感应虽然强大,却只是强大,并无丝毫波动。便如同面对着一座想雄伟的高山,只能感受到其巍峨雄阔,却得不到半丝反馈。
使劲的晃晃头,将这种古怪的感觉抛出脑海。这里的一切都亦真亦幻,他不敢由着思维自由发散下去。刚才那般坚守心防,都差一点没迷失其中。谁又知道,此刻这种古怪的感觉不又是一种幻觉?
还是趁着顶过了这一波危机,赶紧探查一下附近的环境吧。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水,找到出路!
再次踏上探险的行程,这一次因为不受那呢喃的影响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四下的景物了。然而这一看,却让他不由的大吃一惊。
残破!这是他恢复了意识后,终于看清四下景物后的第一感觉。
这里所谓的残破,不是单指物体的残破,而是所有的一切!山体、树木、大地,甚至包括天空…….
不,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空间更贴切一些。
左右目所能及的地方,到处都是互不相连的单体。每个单体都是独立存在,凌乱的分散在整个空间里。有时候两个单体碰撞到一起,便会急速的弹开。而有时候某两个单体碰撞后,却会自然而然的相溶,迅速成为一个新的单体。
苏默看的津津有味,目迷神摇。然而某一刻再次看到的一种碰撞,却让他顿时毛骨悚然、霍然一头的冷汗。
两个单体轻微的相撞,既没有弹开,也没有相溶,而是突兀的同时消失了。无声无息、无形无影,便放佛从来就不存在过似的。
湮灭!那是湮灭!苏默激灵灵打个冷颤,脸儿都吓绿了。要知道他刚才还在意淫着,这一个个单体便如同一个个独立的世界,或许自己可以徜徉其中,恣意游历一番呢。可是看到方才那一刻,他才猛然省悟,自己那个想法是多么的作死。
啪!
他站在原地,脸赤白青的呆愣了半响,然后忽然提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你想三想四!不会作就不会死,这个都忘了吗?妈蛋,这里好邪乎,赶紧找水闪人!”顶着半边肿胀的脸庞,他低声咒骂着,将所有精力都提了起来。
小心的避过一个个飘动的空间,几番行进后,眼前忽然一亮,凝神看去,不由的又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