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随着那些军士回来后便传了出来。更有伊诺在背后推波助澜,故意放纵的缘故,所以这其中的细节也是人尽皆知了。
传令兵在说到这里时,心下也是又惭愧又忐忑,觉得很是愧对仁慈的特维尔伯爵。但是牵扯到军情,军人的责任又让他不得不尽量说的详细,这让他显然很是难过,有种出卖了伯爵的感觉。
坎帕尔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任他再如何能隐忍,但是被人当面提及自己的糗事,那份难堪也是压抑不住。
然而随即猛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脸上的难堪瞬间变为了骇然,猛地一把扯住传令兵,急声问道:“来敌中可有一只白熊?很大的那种,有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传令兵顿时一脸的茫然。好吧,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简陋的望远镜,但是相隔六十英里之外,能大体将对方的旗帜看清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看清里面的详情?即便是人数,也都是根据行军时的种种迹象推断而出,从而判断个大概而已。
显然,坎帕尔的问题,让传令兵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还问什么!传令下去,准备战斗!”正当传令兵不知所措之际,上首已然回过神来的伊诺侯爵忽然大声发出了命令。
传令兵立即下意识的挺身接令,转身便大步跑了出去。坎帕尔大惊失色,急忙拦阻道:“不可以!阁下,小心有诈!”
是那个人来了,肯定是那个人来了!坎帕尔在方才听到对方骑的是己方的战马时,瞬间灵光一闪的便是意识到,来人肯定是那个完全不顾规则的东方苏。
对于苏默的无耻和狡诈,再也没有一个人如坎帕尔了解至深了。是以,听到伊诺要点兵迎战,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开口阻拦了起来。
“有诈?区区一百人的骑兵?”伊诺冷笑着看着他,“那以典监官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坎帕尔深吸口气,将脑中纷乱的思维快速整理了下,也顾不上计较对方的嘲讽,沉声道:“我建议分出一队人固守军营,不予理会。其他人则尽快脱离战场,启程返回莫斯科。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显然他们离着我们并不远了,这对……”
“够了!”
他急速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尽量的用最明确的话语,将自己的建议描述出。然而不等他说完,就被伊诺一声暴喝打断。惊愕之下抬头看去,正迎上伊诺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神,当即不由的心下一沉。
“坎帕尔阁下,你的意思是说,要我逃走?”伊诺慢慢的走下来,眼睛死死的盯住他,缓缓逼近。坎帕尔气为之夺,不觉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你是说,让我像你一样,做一个可耻的逃兵?就像你被人如同撵狗一般,狼狈的逃窜了两天两夜那样逃回来?”伊诺侯爵见坎帕尔后退,眼中一抹快意闪过,继续步步进逼。
“不!绝不!你这个懦夫,收起你那恶毒而可笑的心思吧。”伊诺满脸的快意和不屑,眼神中充满着看破对方诡计的得意。“你想愚弄我们,让我们跟你一样成为逃兵,以此来逃避回去后的惩罚对吗?坎帕尔坎帕尔,你当本侯爵是傻子吗?是傻子吗?!”
他得意的揭露着对方险恶的心思,到的最后一句,却是忽然愤怒起来,猛然大喝一声,随即转身向外大声叫道:“来人!”
门外卫兵应声而入。
伊诺一指脸色苍白的坎帕尔,冷然道:“将坎帕尔阁下押下去,不得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和他接触。此令,直到战役结束返回公国为止。”
这个命令一下,卫兵顿时有些懵,但随即便反应过来,歉然的看了坎帕尔一眼,上前将其扣住。
坎帕尔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使劲挣扎着怒道:“不,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我是公国的特维尔伯爵,是军团的典监官、第二指挥官,除了陛下和国会公议,没人可以这么对我。”
他大声的喊着,伊诺却面无表情,冷然道:“不,我有这个权利。你该知道的,对于对军团有重大谋害以及嫌疑的人,作为最高指挥官,我有权临机决断,不必向莫斯科请示。那么,你还有何话说,我亲爱的坎帕尔阁下?”
“什么,你……你竟对我动用叛国者条例?你怎么可以……”坎帕尔听他这番话出口,顿时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哼!”伊诺冷哼一声,“你一再的散布不利我军的谣言,试图煽动士卒,鼓动长官不战而退,这不是叛国嫌疑是什么?好了,不必多说,押下去,一切等回国由陛下决断。”他冷冷的说着,对卫兵挥了挥手。
卫兵无奈的低声说了句抱歉,毫不迟疑的拉起坎帕尔便出了房门。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坎帕尔愤怒的吼声从门外传来,渐去渐远。
伊诺不屑的冷然一笑,略一收拾随即大步走出门外。从侍从手里接过马缰翻身而上,然后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大喝道:“出发,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