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限度好吧。更不要说,那伤疤一看就是陈年老伤了,你这是拿咱们都当羊枯吗?
强忍着这股冲动,他转头看向奥利塞斯,岔开话题笑道:“奥利塞斯,你们这一身打扮很犀利啊,怕是祸祸了不少的动物吧。”
奥利塞斯眼中也泛起笑意,点头道:“是的,一路来,我们杀了很多的野兽,各种各样的。有熊、豹子,还有狼,很多的狼。它们都是成群结队的,很难缠。不过也为我们提供了最多的皮毛,使得我们得以抵御住了酷寒的气候。虽然我们为此付出了三个战士的生命,但我依然认为这是值得的……”
佛朗西斯科无耻没有得逞,有些悻悻然。此时听到这儿,连忙插言道:“说起这些皮毛,还不是幸亏了聪明的佛朗西斯科提供的好办法?不然的话,单是那股子臭味不说,这些上好的皮子也都早就腐烂了,还说什么抵御严寒。”
奥利塞斯看了他一眼,淡然点点头,确认道:“是的,确实是佛朗西斯科先生提供了硝制毛皮的法子。嗯,也只是口头提点了几句,我们瑟雷斯人本也懂些这方面的知识,动手的也都是他们。”
佛朗西斯科大怒,瞪眼道:“胡说,我也有动手的。你敢对主发誓,说我没动手?”
奥利塞斯抿了抿嘴唇,点头道:“好吧,佛朗西斯科先生确实动手了,第一下就割破了指头,然后就不肯做了。所谓的受伤,便是说的那一下了。”
佛朗西斯科怒极,抓狂道:“污蔑!这是污蔑!我说的受伤是战斗中的受伤。奥利塞斯,谎言是原罪,这太可耻了!”
奥利塞斯老神在在的摇头:“我同意您的说法,佛朗西斯科先生。不过您说的战斗中的受伤,应该是在脚上吧,而且严格来说,那也不算什么伤。”
“怎么不算?凭什么不算?”佛朗西斯科气极,大声道:“我当时都不能走了,差点骨头都断了。”
“不不不,佛朗西斯科先生,您只是被动物在混战中踩了一下,又恰巧是小尾指,所以才产生了些疼痛。实际上连皮都没破,怎么能算受伤?至于说不能走了,这个,我不做评论。”
“哦天呐,你太狡猾了,奥利塞斯,你这是避重就轻,是可耻的欺骗!欺骗也是原罪!我明明被踩的很重,我觉得肯定伤到了骨头,只是我坚强的坚持了下来,那是勇敢,是一种难得的美德,应该获得赞美的。奥利塞斯,公平公正是一个骑士的准则,你玷污了他,这太可耻了…….”
“我不是骑士,只是一个战士,先生。”
“…….好吧,战士。那么战士的勇敢和正直呢?”
“先生,您是在质疑我的勇敢吗?是这样吗?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您对我的侮辱?如果这样,我想我有必要对您提出决斗……”
“……..等等,等等,正直呢?我说的是正直,你不要以偏概全。”
“正直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格,您竟然要质疑我的种族吗?这果然是侮辱,那么,请接受我的决斗吧。”
“………”
大帐中所有人都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人的交锋。一个暴跳如雷,一个沉稳淡定,简直太有喜感了。
便是苏默也感觉有些错乱了。眼前的奥利塞斯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奴隶吗?这不紧不慢的,看不出词锋竟是如此犀利。
更令苏默惊奇的是,平日里看似老实头的奥利塞斯,竟然也会耍诈。几句暗含挑拨的话语下去,便完全带偏了佛朗西斯科的节奏。这楼歪的,简直是神转换啊。
看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奥利塞斯也渐渐开始真正的溶入这个团队了。放开心胸,不拘于表面虚礼,这才是真正的认可和溶入。苏默对此乐见其成,很是欣慰。
到最后离开时,两人也没掰扯清楚。当然,糊涂的其实只是佛朗西斯科一个人罢了。听着两人渐去渐远的争吵声,大帐中所有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后,都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胖子也是醉了,本以为当世以无耻著称者,莫过于自家少爷了。可是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一个能与少爷相颉颃的对手了。郁闷个天的,被野兽踩到了脚也算受伤,还是连皮儿都没破的那种,胖爷觉得有必要重新调整自己的三观了。
咦,不对,等下。被野兽踩到了脚?我去,竟会被野兽踩到脚,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听上去好奇葩,内里似乎很有些故事啊。胖爷托着下巴,眼中八卦之火熊熊……
瑟雷斯战士的首先回归,顿时让人手捉襟见肘的苏默军大为缓和。至少在布防和打探消息时,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苏默暗暗盘算着时间,吩咐众人趁着空时在谷中建起许多木屋,又取水从外浇筑冻起来,颇有些爱斯基摩人雪屋的意思。里面生起火堆,果然温暖如春,比起单纯的木屋暖和多了,这让众人又是一番惊奇赞叹。
如此又过了三四天,营地外再次喧闹了起来。第二队人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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