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指的身体依然虚弱,所以李玄霸回军中的时候,并未把他带在身边,李九指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将李玄霸送上船之后,便回到唐国公府继续习武。
李玄霸离开洛阳的第二天,杨广也离开了洛阳,但他不是去江都,而是去了大兴。
大兴名义上依然是大隋的国都,杨广既然打算巡游江都,自然要将大兴城的防务安排一下。同时,许多人通过这件事,确认了杨广一定会去江都,或喜或悲,各有心思。
潘长文战死,太原乱了一阵子,不过甄翟儿也不敢贸然攻城,只是在城外掠夺粮草,并强行让百姓加入军中。
太原有一座皇室行宫,名为晋阳宫,乃是杨广巡游边塞,路过太原时,命人建造的宫殿。
平日里,晋阳宫处处欢声笑语,莺啼燕舞,但今天却出奇的安静。
晋阳宫的大殿中,一老一少相视而坐,老者皱眉沉思,目光凛冽,少者嘴角微翘,面带笑意,隐隐中有一丝王者之气。
“二公子,你在晋阳宫待了这么多天,又赠予本监那么多钱银,原来所谋在此!”那老者年纪颇大,但论起耐性,却远远比不过李世民,冷笑着斥道:“你可知道,如果本监将你所说的话通达圣听,只怕唐国公也保不了你!”
“裴大人,以您的聪慧,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李世民面色无惧,淡然的说道:“既然大隋的命运已经注定,您又何必守着晋阳宫,虚度岁月?”
那老者名为裴寂,乃是晋阳宫副监,听到李世民的话,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李世民所言,确实触动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裴寂自负有才学,却要一直呆在这被遗忘的晋阳宫,他如何甘心?晋阳宫副监,不过是一条看门的狗罢了。
“唐国公忠于朝廷,又怎么可能造反?”裴寂的脸色稍稍缓和,说道:“我虽然与他交好,但若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只怕他会立马翻脸,将我斩杀。”
“只要裴大人愿意,世民自有妙计。”李世民笑着说道。
裴寂早已对朝廷失望至极,方才佯怒,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李世民是否出自真心。只是没想到,李世民城府颇深,他竟看不出一丝端倪,便随口道:“你且说说看。”
“潘大人战死,裴大人猜一猜,谁会接替他的职位?”李世民不答反问道:“有能力面对突厥,而陛下又完全信任的人,裴大人能想起几个?”
裴寂低头思考起来,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最后叹道:“纵观满朝上下,也只有唐国公一人了。”
宇文述、樊子盖等人年迈,张须陀又被瓦岗牵制,其他朝臣各自据守一方,能够救援太原的,也只有李渊了。
“大人与父亲乃是旧交,父亲若是到了太原,一定会到晋阳宫与大人叙话。”李世民漫不经心的说道:“父亲酒量极差,但据世民观察,裴大人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只要您将父亲灌醉,然后让父亲做一些大逆之事,你觉得父亲还会继续忠于朝廷?”
裴寂眼中精光一闪,拍桌站起,赞道:“真是好计!”说完,又带着一丝惧意看着李世民。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李家二公子,明明刚满十八岁,却有这般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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