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祖章愣住了:张占?居然是张占!身为军统局本部内卫组组长,他和之前毛人凤的贴身侍卫张占几乎天天见面。包祖章上前一步抱住张占,两拳打在他的后背:“臭小子,居然是你?!你叛逃后我不知道骂了你多少回!”
张占也有些激动,他抑制住情绪,推开包祖章,对刘泽之行了个军礼:“刘特派员,属下张占,向您报到。”
刘泽之致歉道:“你不责怪我就好,当时事出突然,我对倪新说想策反你……后来,我暴露的太突然,也没有来得及安排你转移。”
张占答道:“长官言重了。”
刘泽之突然笑了:“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客气吗?张占,坐吧,老包,你也坐。张占,你能在这里待多久?目前你的处境如何?”
“半个小时吧。我总算是取得了倪新的初步信任,为了这一点,在经费如此拮据的情况下,上海分局花了大价钱。您放心,一路上我留心观察,没有人跟踪。”
刘泽之感叹道:“张占,我暴露后你居然能在76号继续潜伏,不愧毛先生教导一场。”
“毛先生还好吗?”
“还好,他让我转告你多保重。闲话少叙,从现在起,你被正式启用,老包是你的助手和电讯员,你们和我单线联系。我们一件一件的来说:周成斌到底去了哪里?”
“倪新一直在追捕他,证明周局长并没有落入76号或者其他日伪机关手中,我也很奇怪他到底去了哪里。”
“张弛哪?他去了哪里?”
“也没有下落。于思文,小野平一郎不久前从东北调来,担任他手下特工队的队长,一直在追捕张副局长”
刘泽之叹道:“没有下落并不是最坏的结果。其他人那?艾高文是不是叛变了?”
张占很鄙视的答道:“是的,而且是在没有用刑的情况下,军统居然也有这样的败类!武顺宁死不招,受了酷刑,我担心他……即使逃过鬼门关,也会被公开枪决。还有一个叫甘敏的,受刑后也招供了,好在他似乎什么都不知情。”
“谢威哪?他怎么死而复生了?”
“谢威早就投靠了76号,招出了他和艾高文奉命秘密稽查的事,倪新把他雪藏在镇江。艾高文和局本部联系,电文被破获了。小野平一郎亲自指挥围捕周局长,当时我就在小野身边,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包祖章忍不住插嘴:“秘密稽查?难道是稽查周成斌和张弛?”
刘泽之苦笑道:“还能是谁?张占,你继续说,艾高文和甘敏的近况如何?”
“倪新把他们两个从牢房转到禁闭室关押,还没有说会如何处置。这样没骨头的东西,敌人也不会看重!因为艾高文的招供,洗清了潘干臣兵变同谋的嫌疑,日本人也许会重新启用潘干臣。好在苏东然部已经反正,总算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话虽如此,倪新迟早会用他们,招供了不重用,以后谁还肯卖身投靠?彭军医最近的状况怎么样?”
“很消沉,这还是受你的连累,你一句话救了他的性命,他被关了几天,又接受过讯问。您是不是想策反他?”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出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交给你一份特赦令和委任状,在你认为合适的机会,和他挑明。你放心,老彭那个人我了解,优柔寡断,即使不肯,也不敢立即出卖你。策反不成,老包,你出手除掉他,保证张占的安全。”
张占点头答应:“我知道该怎么办,你放心吧。”
包祖章也答道:“我一定做好张占的助手。刘特派员,我知道是你替我在毛先生面前说了话,我才被提前释放,也才有了这次立功赎罪的机会,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刘泽之心知毛人凤这么说是为了包祖章对自己心存感激,便于驾驭,当下也不说破,拍了拍包祖章的肩膀道:“国有国法,让你受委屈了,可是对你的忠诚,毛先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会寻机上报局本部:恢复你的军衔。张占,除了随时收集情报,你目前唯一的任务是设法搞清楚周局长和张副局长的下落,有消息通过电台和我联系。老包,张占的身份是最高机密,他所有的对外联络都通过你进行,你要用生命保守这个秘密。”
“我一定会。”
“老包,我记得你是周成斌的高足吧?”
包祖章逊谢道:“高足可不敢当,我跟过周局长两年,执行锄奸任务,受过他的调教。”
“这就足够了,我有一个计划,倪新不是在上天入地的搜捕周局长吗?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出手锄奸,并解除倪新等人对周局长的追捕……”
听完刘泽之的计划,张占仔细想了想答道:“可行,如果倪新被误导,认为周局长已经重新出山指挥上海分局,他的追捕行动就会放松下来。”
刘泽之又道:“有没有可能营救武顺?”
张占想了想答道:“困难很大,我想想办法,您不是给我了一个行动组吗?你看这么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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