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巴不得要杀了我的样子。
我轻笑,嘲讽道,“原来不过是只丧家之犬。”
语音刚落,他纤长的手指便掐住我的脖子,阴沉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被迫抬起头,“你不会呢,如今你我唇齿相依,我死你死,我生你生。”
不错,血蛊之所以恶毒,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解蛊之人会和中蛊之人同命,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给中血蛊的人解毒的,所以燕离的血蛊是用耐冬花解的。
我将他的手拽开,继续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南诏人,就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是丧家犬,我是亡国奴,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他嗤笑一声,反问,“报仇?就凭你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既然苟活于世,那总要做点什么才会甘心,才对得起这条多出来的命。”
他眸光一闪,“做什么?”
“杀人,让那些人血债血偿。”我朱唇微启。
我想起几天前那场灭顶之灾,脚底下是血,脸上是血,视线里全是猩红一片,仿佛天空都成了血色。
他静默了许久才说,“好,你要我怎么做?”
“我替你把过脉,你会武功,也有内力,虽然都不怎么深厚,但也并非一无所用,如今我们在刘府,这里多多少少有几本江湖秘籍,我帮你弄来,你给我好好练,将来自有用处。”我无波无澜的开口。
此去京城,一路上的惊险必然不会少,何况将来他若要进宫,只有一条路可走,禁军。
禁军的选拔严苛,要想进入禁军,武功上没有较高的修为,难如登天。
我没有再多说,走到床边,从床上扔下一张被子,冷声道:“睡吧。”
云闻拿着那床被子,低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刘海就遣人来请,说有要事相商,我对云闻打了个眼色,便一人独自去了。
刘海见到我便开始嘱咐,“皇宫中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答非所问,“马车都安排好了?”
刘海连忙点头,“都安排好了,就在后门,等你收拾好,就可以出发了。”
我点点头,对刘海笑了笑,然后缓缓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去,刘海看见我,大叫道:“你、你、是谁!?”
我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漫不经心道,“小女名唤南浔。”
刘海闻言,脸色大变,“你不要在这装神弄鬼。”他边说边向门口跑去。
我朝门口大喊一声,“抓住他!”
我倒不怕惊扰了下人,因为刘海特地吩咐过下人,不得靠近。
云闻立马提住他的脖子,扔进屋内,然后走进来,关了门。
我低头对着地上狼狈的人狠声说:“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好了,现在,我要你的几样东西。”
“我给我给,只要你不杀我。”
“江湖的秘籍你这不少吧?通通给我拿出来!”
刘海垂死挣扎道,“姑娘,我不过是个生意人,和江湖根本不搭边啊!”
云闻冷笑,弯下身去,生生将他的手腕掰断了。
刘海惨叫一声,查点没痛昏过去,哆哆嗦嗦的说:“在……书架……花瓶……底下。”
我知道事到如今,他也不敢耍花样了,不就是几本书,跟命一比,太不值钱了。
我拿到书,随意的翻了翻,确定是自己想要的那几本,便走近刘海身边,掐住他的下巴,给他喂了蛊。
“你不要给我耍花招,也别想着抓住我,刚刚给你吃的蛊,没有我的解药,你就会暴毙,你听话的做你的刘老爷,我自然不会难为你。”
刘海点头,“姑娘放心,今日之事,我只字不提。”
“恩。”
“不杀了他吗?”云闻接过我递来的书,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到万不得已,我其实并不想杀人。
“走吧。”我径直往外走,却没有听见跟上来的脚步声,便回头望了一眼。
我看见地上躺了一具尸体,那是刘海,他的心活生生的被挖了出来,云闻的手掌里是刘海的心脏,他闻了闻,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臭死了。”
我看着他随意的扔了手里的心脏,将手上的血舔了个干净,自言自语道:“难吃。”
我一动不动,“为什么要杀了他?”
云闻抬眸望着我,一双清澈的眸子干净的不像话,“你相信他真的不会说出去?”
我皱眉,“我给他喂了蛊。”
云闻将脸上被溅到的血迹擦去,“斩草除根,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