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时候万一自己要是插上一句然后枪头就会不约而同的再转向自己,所以明智的李狗剩这会儿选择两眼看脚尖,不言语。
“李狗剩,你到底走不走!?”
一个颇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是麻子脸,这人今年也参加府试,家里又好过,所以雇了几辆马车,这次府试赵有冯、李狗剩还有那方脸大耳的周仁等人都是乘坐梁家的马车去。
“狗剩兄,再不走,路上要赶不上客店住宿了。”赵有冯说话好听些,不过其实也是一个意思,小孩子嘛,心情都有些急躁,况且是科考,谁人都盼着能早些到府城到时候也好再复习准备一下,由是赵有冯这也开始催促。
“好了,娘亲,我得走了。”伙伴们已然在催,李狗剩逃也似的提溜着东西这就要走,可是刚一回头瞅着父母伤感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回身放下东西,在两老额头轻轻一吻。
……
话说这个时代坐马车实在不是什么好过的事儿,车身吱吱悠悠颠颠簸簸的简直都要把人的骨头架子给颠散了!简直都不敢开口讲话,一张嘴上下牙这就开始打架,李狗剩甚至都有牙花子要被震下来的错觉了。
“狗剩兄这次科考准备的何如?”
李狗剩大包小包的往车上带,什么煎饼大葱的一堆一摞,麻子脸和周仁等人都是一副看乡巴佬的眼神瞅着李狗剩,加上车上颠簸的厉害,众人也都没有搭理狗剩的意思,车上气氛有些冷清,赵有冯这就随口圆场道。
“对啊,狗剩兄弟,可别忘了咱的比试奥,你不是说你有把握赢了赵兄,并且在这府试中拿下前十?可莫要失了前蹄,不幸落榜喽!”
虽说说话艰难,不过这会儿车上有声响了,麻子脸还是不忘挖苦李狗剩几句。
“忘不了,比试仍然有效。”
既然没事干,书又不能看,那就干脆吃东西,车上吃大葱显得有些扰民了,李狗剩这就抓起煎饼在嘴巴里嚼吧,这东西最是有嚼头,越嚼越甜,比较适合在马车上消磨时间。
“呵,那咱大家伙儿可就拭目以待喽。”周仁亦是皮笑肉不笑道,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一脸嫌弃的眼神,还是离这个土包子远一点好。
府试前十?麻子脸至今想起来还想笑,兖州府终明一代都是个大府,下辖四州二十三县,况且这几年的知府老爷科举甚是严苛,偌大一个府,每年考过府试的不过五六十人!可想而知这竞争压力有多大!
你李狗剩瞅着闷头巴脑的,不成想却是如此嚣张!夸下海口要赢阳谷社学才名远播的赵兄不说,竟还想着拿兖州府的府试前十?哼,真当科考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了?
“我还是赌你考不过!”麻子脸一脸不屑:“这次我押三十两!”
又来了!李狗剩如今赢这麻子脸都赢的手软了,前后加起来怕是少说几十两了,如今这竟又拿这个出来跟自己比试!李狗剩亦是无奈,不过车上无聊,正好也是打发一下时间:“好,这赌约我接了。”
“我也押,押上五两银子!”周仁家里不似麻子脸那么好过,不过看来也是有点家私,这也跟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