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人叹道:“你现在不必知道,我若败时,自会告诉你。”
叶浩只得道:“好,那我就祝前辈战胜强敌,到时亲手再将这面金牌双手奉还给前辈。”
黄袍人含笑不语,转回头去,凝视远方。
此刻,天光微微放亮,一丝柔和的日光缓缓洒落,山巅之上传来阵阵鸟叫蛙鸣,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两人并排而坐,彼此无言,望向苍茫大地,心境截然不同。
黄袍人忽的仰天长歌起来:“慨东风壮志阑珊,莫泣穷途,不得身闲。却如今,东川也罢,中州也好,皆不过抬眼云烟。但愿生还帝都,不将剑指神州,转首苍颜,褪去龙裘,只余笑谈风月!”
歌声中既有慷慨激愤之志,又有消沉隐逸之情,余音回响,荡天动地。
叶浩听得入神,不由生出感慨,这歌中情境虽然不同,但也有隐退红尘之意,与自己此刻的心情倒是多少有些贴近,又感这黄袍人置之生死,不恋红尘,当真是潇洒不羁。
正自沉思之际,天边忽的涌来一团黑云。
此刻本已天光大亮,白云蓝天,晴朗之极,那黑色云团却是显得极为蹊跷。
“终于来了!”
黄袍人猛然睁开眼睛,望向那团黑云,目光深邃且犀利。
黑云临近,左右分开,其中现出一个全身黑袍之人,此人虚空而立,俾睨苍穹,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强大杀气。
高大的身材,如雪的白发,更有一个火焰状的狰狞面具罩在头上,只望上一眼,便让人生出阴寒恐惧之意。
直到此刻,叶浩体内才涌上一股燥热之感,他心中明白。此乃体内窥天宝镜生出警觉异状。
他仰头看向虚空,那人浑身笼罩在黑炮之内,更有火焰面具遮面,不由暗忖:“这人莫非是离火教之人?但离火教中人不是全都修习火属性法术吗。为何他身上却毫无炙热的火焰之力,反而让人生出一股阴寒透骨的感觉。”
叶浩心头疑惑之际,身旁的黄袍人已缓缓站立起来,对天说道:“天煞教主,你晚到了一天!”
叶浩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头狂震,浑身颤抖,这才明白,原来虚空之中那人竟然就是令神州修士闻风丧胆的离火教教主——天煞!
此人若是天煞,那身边这黄袍人又是何人,这世上还有谁胆敢独自约战离火教主?
虚空之中的天煞低沉说道:“本宗途中去了一趟天战皇朝,因此耽搁了一日,还请中州人皇海涵。”
叶浩又是一愣,终于想到这身边黄袍人的身份,他就是中州人皇姬梵天!
难怪自己第一眼看到他会感觉眼熟。此刻仔细想来,这人的容貌不正与伫立在中州皇都的通天神像一模一样,难怪此人胆敢约战天煞……自己此前为何没有想到这点!
姬梵天仰天笑道:“好好,本皇知道天煞教主最近为了天战皇朝的事情而心烦,但本皇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因此便在这里一直等着。”
天煞点头道:“你我一战,决定中州与东川的命运,本宗自然不敢推脱,只是没曾想。姬皇身边竟还带着帮手。”
说罢,目光直向叶浩射来,叶浩只觉一股强大威压扑面而至,逼的他喘不过气来。
姬梵天笑道:“天煞教主误会了。这位小友并非我中州之人,只是昨夜恰巧路过,本皇等你等的无聊,便拉他过来聊聊。”
天煞默然无语,半晌才道:“听闻姬皇是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之人。一生高高在上,从不与人为友……此刻看来,姬皇的为人与传闻有些不符啊。”
姬梵天苦笑道:“本皇年轻之时一心争胜,从不认输,确是杀了不少人,更没想到自己的言行举止影响到下一代,本皇九位皇子,俱都变成了冷血残酷之人,如今想起来悔之不及,此刻我已垂垂老矣,却生出老来孤苦无依之感,因此这心境与性情也多少发生了一些变化。”
天煞默然道:“姬皇可知,本宗如今做的一切,正是你曾经做过的。”
姬梵天摇头道:“不不,本皇与你截然不同,本皇生在中州,长在中州,心中也只有中州,中州之外的事本皇丝毫不感兴趣,而你却是志在整个神州,野心比本皇要大的多,所以我们两人不可一概而论。”
天煞仰天笑道:“不错,本宗确实志在整个神州,但本宗与姬皇之间并无恩怨,若姬皇愿意与我为友,本宗绝不动中州半分,仍愿承认姬皇为中州之主,敝教只借道而行,如此一来,岂非可以免除两相之间的干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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