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男人,可这一次,凝锋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没有什么可是,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了,你不是西点的高材生吗?这一次,你真的可以好好发挥你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剑依凡鼓励道。
“我在学校里学的只有杀人。”凝锋说道。
“那足够了。”剑依凡说道,“至少你学的是杀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
西点军事学校的毕业率本来就不高,而凝锋能已全优的成绩毕业,早早的说明了问题。剑依凡知道他比自己更加的合适。
凝锋是个沉稳的男人,而剑依凡恰恰相反,若要面对这样大型的战役,剑依凡显然是不合适的,不是说他没有领导才能,只是他是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男人,他喜欢践踏规则,而这场战役的规则恰恰是不能践踏的,这是一种传统,很多年下来就没有改变,所以他是改变不了的。
而凝锋就不同了,因为他的沉稳,所以他细心,他能从层层的规则中挑出漏洞,而剑依凡恰恰没有这样的耐心。耐心这个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剑依凡选择了凝锋,至于他为什么不选择慕容清寒,恐怕他自己也清楚。
慕容清寒太冷了,简直比冰块还冷,黑帮之间的战斗不适合他,所以慕容清寒选择了军队作为栖身之所,无疑他是选对的。“我知道了。”凝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从来就没有舒出这么长的一口气。他知道他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永远地回不来了。
“你知道就好,我会等你的好消息。”
剑依凡继续笑着,仿佛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他有笑的资本,上帝从来不会剥夺男人笑的权力,就像上帝从来不会剥夺女人哭的权力一样。他似乎从来都不会哭,因为他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值得怜悯的东西。一个男人若是做到他那种程度,或许很快就能铸就一段传奇。而他自己偏偏是那个创造神话的男人之一。
既然剑依凡都说得这么明确了,凝锋自然不好拒绝。他从来不会拒绝他兄弟的请求,他此刻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男人。
“大哥,你现在在哪里?”凝锋问道。
“我在景德镇和著名的青花大师学习烧瓷。”
剑依凡的话,让凝锋又是一惊。这算不算是一种不务正业呢?
可惜有的男人,从来就不知道哪些是正业,哪些是副业。一个人若是对一件事物产生了深深的兴趣,就会变得很可怕,因为他会忘记其他几乎所有的事。
“我明白了。”凝锋不觉得剑依凡在骗他,而且剑依凡也没有必要去骗他。因为骗他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大叔时代
“烧瓷,确实是一件需要全身心投入的事,不知道会多久。”凝锋感叹一声,似乎在提醒剑依凡。
可他听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既然需要全身心地投入,自然不知道何时能够结束,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更久···”
剑依凡笑着,他好像是品尝到了烧瓷的乐趣。可凝锋却完全笑不起来,他想的太多,所以永远无法笑的简单、快乐。
“你就当给我一个假期,给我一个忙里偷闲的机会。我或许是累了。”剑依凡调笑地说着。
凝锋自然不相信,像剑依凡这样的人若是累了,那么这世间有多少人会是死了呢。
沉默,安静,然后是淡然。
凝锋也不想去埋怨剑依凡什么了,埋怨已没有用。
“大哥,这次我们太*子党的目标又是什么?”凝锋问道,他觉得问这个有些必要,做一件事若是没有目标也是极其可怕的。
“出其不意!”剑依凡只说了这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却够了。凝锋很聪明,也十分清楚剑依凡为何这么说。
这一刻,凝锋也跟着笑了。他笑得并不是如见依凡那般好听,但他确确实实是笑了,甚至笑得比刚才的剑依凡更加的邪魅。
“我又明白了。”凝锋简单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他已经完全明了剑依凡的意思,所以多说无益。
剑依凡见凝锋切断了电*话,又是抹出一丝艳丽的笑。他的笑声突然如丝绸般顺滑。他觉得一切都在按着他想的那样发展。
所以,他享受这难得“度假”的机会。
瓷青色的纹理,剑依凡修长而细腻的手,土灰色的瓷器摸子,一切都显得那般和谐。
宁静,甚至带有一点小小的恬静。剑依凡用他那双细腻而不失温柔的手,抚摸着还未成型的土胚。这一刻剑依凡的神色是温柔的,细腻的。他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件只属于他自己的艺术品。
可惜不知不觉中他又想到了什么,恍惚之中他似乎又听到《青花》细腻而不失温柔,磁性却略带忧伤的歌词:
三月走过柳絮散落恋人们匆匆,我的爱情闻风不动。翻阅昨日,仍有温度,蒙尘的心事。恍恍惚惚,已经隔世。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离别总在失意中度过。记忆油膏,反复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的回头划伤了沉默。那夜重逢,停止漂泊,你曾回来过。相濡相忘,都是疼痛,只因昨日,善良固执,委屈着彼此,打碎信物取消来世。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离别总在失意中度过。记忆油膏,反复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的回头划伤了沉默。紧紧握着青花信物,雕刻着寂寞,就好像我无主的魂魄。纠缠过往,无端神伤,摔碎谁也带不走,你我一场唤不醒的梦。
爱丽丝,你是否也在等着我。剑依凡渐渐闭上了双眼,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很长,很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