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长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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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的脸，漆黑的风衣，颤抖的手，还有看不见的飞剑。天罚低下头，仿佛在看月夜下自己的影子。里番拯救者

    “你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你本来就是多余的。”龙腾的语气虽然不是咄咄逼人，但还是能看出她微怒的那一面。

    多余的？

    天罚停住咳嗽，然后很诡异的一笑。

    “多余？或许我的确是多余的。”天罚继续说道，“这世上哪一个人不是多余的。若不是多余的，干嘛赖着活在这世上。”

    天罚细细地想着，仿佛从出生想到了死亡。

    每个人都会死的，我自己很快也会死的。

    “我不想和一个又疯又病的人多说什么。”龙腾淡淡一说，倒是凝锋却不这么觉得。

    有时候又疯又病的人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而那些活得很好的人恰恰相反。

    “我们走吧。”凝锋拉住龙腾的手，往其他处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罚却大笑着。

    他笑自己疯，也笑自己快要死了。

    他笑得越厉害，他的咳嗽也就越厉害，他甚至感觉到咳嗽是一种美妙的感觉，而自己也舍不得停住它，仿佛当某个时候，自己一停住它，自己就会死。

    “你还是老样子。”突然有人出现在他的背后。

    天罚没有转过身去，因为他已知道他身后的那人是谁。

    白衣青衫，一人一剑，飘然长发，高山仰止。

    青龙萧雨晨，他是天罚的老熟人，而且是很熟的那种。

    “你的病好像比以前严重了。”萧雨晨道。

    “你的气势却比以前弱了。”天罚道。

    “是。”萧雨晨答道。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来？”天罚问道。

    “这个应该只有你自己清楚，难道你想告诉我？”萧雨晨说道。

    “我自然要告诉你，这里的这些人，我也只和你熟一些。”天罚道。

    “你可以告诉另一个人的。”萧雨晨笑道。

    “谁？”天罚皱眉问道。

    “龙腾！”

    “不可能的。”天罚道。系统提示无节操

    “为什么不可能？”萧雨晨问道。

    “我们是仇敌，这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就注定的事。”天罚果断地说道。

    可是当他一说完，他便觉得自己喉咙有些难受。

    他还是咳出来了。

    血！是血！如此鲜红，如此凄美！

    “因为是仇敌，所以你才能拜托她一些事。有时候仇人比朋友更可靠一些，你刚才在这里难道不是有求于他吗？”萧雨晨笑道。

    他似乎说的没错，天罚也无奈地点点头道，“可是，她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又如何能帮助我呢？”

    “一个女人若是遇见了心仪的男子，是不会在意其他的东西。”萧雨晨解释道。

    “是呀，女人毕竟是女人。”天罚叹息一声，表情甚是落寞。

    “可是她却是一个奇特的女人。”萧雨晨笑道。

    “也许每一个女人都是奇特的。”天罚也跟着笑道，“而你也是个奇特的家伙。”

    天罚说完这句后，又继续开始咳嗽，刚刚才开始红润的脸，又一次变得苍白。

    青龙看着天罚痛苦的脸，叹息一声道，“原本想要请你喝酒的。”

    “现在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呢？”天罚问道。

    “因为现在的你已不适合喝酒了。”青龙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两坛女儿红道，“我从来不会勉强一个生病的人陪我喝酒。”

    青龙轻轻地提着酒坛，不舍得放开，就像这坛酒是他的情人一般。

    天罚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意，他现在很好看，至少青龙是这样认为的。

    “别人请我喝酒，我一般都不大会接受的，但你例外。”天罚继续笑着，像是用尽全部力气的笑着。

    “可是···”青龙没有说下去。

    “我本来就是快死的人，若是在死前不喝酒，不抽烟，不看些美女，岂不是太亏了。”天罚笑道。

    这一次他笑得很真诚，因为快死的人总是如此的。

    “好，我们喝酒。”青龙把其中一坛酒抛给了天罚。

    天罚接住酒坛后，并没有掀开酒盖，而是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这坛酒。

    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后喝得一坛酒。